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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地抓住顧聲的手壓低嗓門問他：&ldo;你瘋了?你……你冒著學生的唾沫星子跑到我這兒來，就是為了辦這個?不是，退一萬步說，你知道給這些禁刊捐款被探子查到會怎麼樣嗎?&rdo;

他直視著顧聲的眼睛，捏著他還握著單子的手腕舉到眼前：&ldo;我現在要是舉報你……&rdo;

&ldo;你會嗎?&rdo;顧聲笑了起來，掃了他一眼，輕輕把手腕從他手裡掙出來，&ldo;這筆錢，交給別人不行，專得託你辦才成呢。&rdo;

宋昭被他那一笑晃花了眼，整個人都有些發蒙。他先前看顧聲對江承那態度，光覺著這戲子恐怕是真難掰扯不好接近，萬沒料到他還有這手，而這會兒青年正乾乾淨淨眉眼含笑地望著他，昳麗的模樣宛如初春桃花沾了水，溫和繾綣得讓人移不開眼。

宋昭張了張口，忽的有點明白江承的心情了。

有這麼個人，為哄他笑一笑，能把天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送他，他若是對著自己之外的人流露這般情態，不發瘋上火才怪。

&ldo;可……&rdo;宋昭的理智還在負隅頑抗，極力想勸說顧聲放棄這種毫無意義的做法，&ldo;他們剛剛那不分青紅皂白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他們還……&rdo;

&ldo;……他們是對的。&rdo;顧聲低聲說，宋昭一時沒聽清，顧聲卻迅速收斂了神情，回頭看了眼大堂裡的擺鐘，對他道：&ldo;還早，今天給宋行長添麻煩了，我請您喝一杯賠罪吧。&rdo;

宋昭心裡還作著權衡，腿先不知輕重地跟著顧聲邁了出去，憑著本能指路道：&ldo;……這邊，這邊是後門。&rdo;

宋昭直到跟著青年進了瑞祥街，裡頭熱熱鬧鬧的氣氛迎面撲來，才鎮定了心緒，好好打量起這個他從上了學堂起就很少被允許過來的小吃古玩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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