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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姑娘感到好笑。小傢伙這是自作聰明。
在她眼裡王畫是小傢伙,在王畫眼裡,她只是一個小姑娘,究竟那個小,嗯,還真不好說。
她在笑王畫,他不知道自己這些家族水有多深,底蘊有多厚。這些世家嫡系子弟的任務,並不是只是玩樂,讀書做官才是他們主要的任務。讀書是增加他們家族的聲望,做官是增加他們家族的威勢。至於經營產業,這也是必要的,畢竟需要謀生。當然,這個錢多到一定地步就不是謀生那麼簡單了。
但為了自視其高,經商都是遠房成員所做的,也就是外室友子弟,連一些庶出子弟甚至對經商都不屑。象那個鄭掌櫃就是鄭家外得不能再外的成員。
雖然小傢伙想法是好的,幾大家族不可能為了這點利潤聯合起來,對他打壓。可同樣鄭家也不可能為了他做出這幾件漆器,就會欺負他。如果鄭家對他動手,憑他這點小聰明,能躲得過去?只要他們撥下一根汗毛,這個小傢伙也會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人們都知道這些大家族霸佔了許多資源,可哪裡知道一個大家族成長是多麼艱難的事。象南族北遷的名門,也只有太原王氏,成為唯一一家名門望族。而其他家族都湮滅於歷史的塵埃裡!他們都是名門望族,極重聲名,會為他製作一些漆器計較?
其實這個小傢伙不找到自己家店鋪,隨便找到任何一家,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可能因為鄭壟轔的參預,他們就不敢收購他製作的漆器。
可王畫哪裡知道這些內幕。也許以前他因為喜歡收藏,對研究過歷史,但只是關注工藝品的本身,以及它的來歷,而對這些家族歷史,他根本沒有關注過。只知道這七姓十家,自己目前招惹不起,小心為妙。
小姑娘笑過後,對店裡掌櫃說道:“你們看著辦吧。”
這是底下人的事,自家不會因為小傢伙得罪鄭家,同樣也不會畏懼鄭家。這個小傢伙找上門來,她反而不好出面。讓下面人操辦吧。況且只是一件漆器罷了,再珍貴會有多少錢,還不夠王家開場大宴所花費的錢多。
小姑娘還是來到這件漆箱前面。雖然她不會出面過問此事,但不妨礙她對美麗的欣賞。這件漆箱造型太美麗了,難怪鄭掌櫃動了貪戀,難怪臨輜王一看到那件漆奩就不顧鄭掌櫃的反應,立即購買下來。
果然是妙奪開工。
她就看到了王畫撰寫的銘文。
作為一個可以說是真正從最正統的書香門第走出來的大小姐,她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銘文的意義。
漆器甚至連作畫都是小道,只是書法文章才能真正入她們這些世家子弟的法眼。這篇文章很古怪,不是常見的駢文,但小姑娘卻從這篇文章裡看出在簡短的幾句話裡,這個少年就論述了人才使用的關係,還藉助論馬的方法來闡述的,這種手法無比婉轉,但卻發人深思。
小姑娘抬起了一雙丹鳳眼,問道:“這是你寫的?”
王畫笑了笑,說:“不是我寫,難道你看到過第二個人寫過這篇文章?”
“寫得不錯,你們把我桌子上那碟果子端來。”
寫得不錯與端果子有什麼關係?王畫莫明其妙。
店裡面夥計連忙按她的吩咐去了。家族裡大小姐難得來一次洛陽遊玩,還住在他們店鋪裡,馬屁得要拍好了。
果子端來了,一碟揚州作坊出產的酸梅,在陽光照耀下,紅豔豔的,上面還有淡淡的一層雪霜,看上去十分動人。
小姑娘將果子放在王畫身前說道:“這篇文章我十分喜歡,這是姐姐賞給你的。”
姐姐賞果子吃啦!
王畫愣了大半天,用衣袖將額頭上流出的汗揩乾,說:“小娘子,還是,別。我不喜歡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