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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高一點,對對,再往左邊一點,差不多了,就這,釘吧。」
談宇飛和杜康分別站在兩側的板凳上,許夢晴在指揮他們往牆上釘畫框。
畫室剛送走了一批高三的學生,正要把畫室走廊和樓道里展示的學生優秀畫作更新一番。
他們這一屆入選的只有兩張畫,一張是江卓畫的人物素描半身像,還有一張是喬藍在潯理畫的雪景寫生。
喬藍手裡捧著一摞子即將展出的畫,心裡感嘆,學長學姐們的畫真的是精細又好看。
就在他們把畫框釘好時,管爍拉開畫室的推拉門,興致沖沖地走過來,丟出了一個重磅訊息。
「什麼?」
許夢晴一聽到八卦,耳朵都直了:「就上次在火車站搶喬藍的那個鴨舌帽,是警方通緝的網路詐騙犯?」
「還記得我們走了後,那個鴨舌帽一直被扣留在車站保安室麼,就是因為做實名登記的時候,他就一直對姓名吞吞吐吐,也不掏身份證,果然真有問題。」
管爍自己也很吃驚,於是第一時間就跟學生們分享。
杜康摸了摸鼻子:「這麼說我們誤打誤撞還抓了個通緝犯?」
北站的治安不太好,電子檢票還沒有完全普及,大部分都是人工檢票。
管爍說,這個人貌似都是利用人工通道混進車站,已經輾轉了好幾個城市,終於被抓到了。
「當時他搶喬藍的速寫板,也是怕他的肖像被人畫下來。」
喬藍奇怪:「可是我就沒畫過他啊。」
她畫的只是坐在前面的大嬸。
管爍攤手:「可能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喬藍想了想,也確實合理。
這件事被眾人當成了一件小插曲,震驚過後也就拋去腦後了,他們絕大部分時間都被繪畫所佔據,實在沒有時間在其他方面耗費心力
四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暖,藝術生集訓已經從緊張的氛圍,變成了一種常態。
從早到晚,畫板不離手,這種工作量讓喬藍覺得比街頭的畫像藝人還要拼。
然而很多時候,這種「拼」都是卷出來的。每回喬藍收起畫架準備回家休息時,轉頭看見左邊的江卓還在畫色彩臨摹,另一邊馮燦燦還在練習動態速寫。
助教管爍還站在門口盯著,見她一副要走的模樣,就會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手錶,眼神似是在說:這才十點,就想回家了?
這腿是怎麼都邁不開了。
喬藍有點懷疑人生,她是怎麼會覺得考完小六門就會變輕鬆了?明明這才是地獄的開始啊。
「畫完了沒有啊,我的胳膊肘已經麻了……」
許夢晴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地放在膝頭。
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胳膊已經開始顫顫發抖。
「馬上,再堅持兩分鐘。」喬藍手握畫筆,眼神專注。
下午的五點半到七點是畫室的自由活動時間,基本大家會各自練習薄弱的單項。
統考包括許多美院的單招考試都會考半身像,半身像就需要畫到衣服和手部。
畫人難畫手,而且手部畫得奇怪,會更加一目瞭然,會瞬間拉低整個作品的分數。
喬藍這幾天一直在自己練習臨摹畫手,但臨摹畫冊上的手和畫真人的手,區別還是蠻大的。正巧許夢晴也在為畫不好手發愁,於是乎,她想了個辦法,倆人輪流當手模,互相畫。
剛開始就只有喬藍一個人在畫,後來大家發現有免費的手模可以蹭,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臨近結束時,喬藍正前方已經坐不下人了。
兩分鐘一過,許夢晴立刻從椅子上下來,甩動著兩條快麻木的胳膊,然後像檢閱巡視般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