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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整個屋子一起沉默。

很久，那個人問：&ldo;你喜歡我嗎?&rdo;

我被對麵人劈頭蓋臉的問題震住，使勁眨了眨眼睛，甩甩頭，確定這不是幻覺。

&ldo;你想清楚，我一輩子只會喜歡一個人，如果你被我喜歡上可就逃不掉了。&rdo;他不看我。

我愣了幾秒，這幾秒好像全身的器官都不在自己的工作崗位，都在好心地自告奮勇想要替大腦分擔這個這個問題。

我輕輕把手拿開，告訴他：&ldo;我不是一般女生，我自己連自己都摸不透。&rdo;

沒等他開口，我又接著說：&ldo;你爸爸好像想離婚，你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或者告訴你媽媽有個心理準備。&rdo;

他的身子突然向我這邊轉過來，聲音急促地問我：&ldo;你怎麼知道?&rdo;

再怎麼理智，再怎麼清晰，真正的災難和分離要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恐慌。

對於孩子，他能想到最大的災難就是家庭的分離，爸爸和媽媽的分開，爸爸和自己的分開，或媽媽和自己的分開。

&ldo;你爸爸走得急忘記關電腦了，我看到沒有關掉的□□對話方塊，上面寫的。&rdo;

&ldo;我爸對誰說的?&rdo;他抓住我的手腕。

&ldo;不知道，是網友，沒寫名字，網名是個句號。&rdo;我的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疼，用力掙開他的手。

我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冬天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我用手擋住眼睛，慢慢移開手指，直到習慣了光線，轉身走過去蹲下來對他說：&ldo;你要想好自己該怎麼辦，你要想想要不要告訴你媽，是裝作不知道還是讓她早做準備，要不要去挽回一下爸爸，要不要去求助姥姥你現在是你媽媽的依靠了，大人有時候也很脆弱的，你是她的希望。&rdo;

&ldo;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對我媽的意義，所以我才認真學習，認真對待每一件事，從不惹事，從不生氣，更從不憤怒，試著去理解每一個人也理解我爸爸。&rdo;他有些激動，手裡的可樂罐已經被捏的有些變形了。

&ldo;你別這樣，你得穩住。&rdo;我把他手上的易拉罐拿掉，拇指摸著上面被捏出的凹下去的痕跡，側邊擠出扎手的尖。

&ldo;你會陪著我的對吧?&rdo;他突然抬頭，懇切的眼神和我的眼眸撞了個滿懷。

&ldo;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以好朋友的身份。&rdo;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後面半句，我只知道自己單純地想陪在他身邊，就像他當初嘰嘰喳喳地陪著我一樣，不摻雜任何思想和意圖。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朱寧的媽媽從玄關處換了拖鞋走進來，剛來的時候沒有看清，我轉身看過去和她四目相對，心想，這時她不是老師，她只是一位疲憊於應對家庭關係的妻子。

&ldo;今天玩得開心嗎?&rdo;她和藹地看著我。

&ldo;玩得很開心，謝謝阿姨。&rdo;我儘量把嘴咧到最大。

她又看看朱寧，問：&ldo;小寧，你爸爸還沒有回來嗎?&rdo;

&ldo;沒有。&rdo;我的背後響起輕快的聲音，&ldo;媽你上午出去去哪兒了?&rdo;

&ldo;我去學校把剩下的作業批完了。&rdo;朱寧媽媽把包掛在衣架上，也從冰箱拿出半瓶紅酒。

&ldo;來，喝一杯。&rdo;她對著我搖了搖手裡的酒，又拿出三個杯子。

&ldo;阿姨，不用不用了，我這就回家了。&rdo;我急忙往門口走。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