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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嗨，生病了就說是生病了嘛，這老傢伙非說你不在家，真是……&rdo;老頭子念念叨叨的，言語裡全都是對陸震南的不滿。

&ldo;您的鞋子拿出來看看。&rdo;見陸震南的臉上越來越不好了，葉程連忙把話題扯開。

&ldo;諾，就是這雙鞋。&rdo;他從手裡的那隻布袋子裡頭拿了雙黑色的布鞋出來，是手工鞋，已經相當破舊了，得踩鞋面。&ldo;這鞋不好修吧？我找了好幾個師傅他們都說不能修，前幾天聽說你回來了，這才找了過來，結果這老傢伙說你不在，非說自己會修……&rdo;

&ldo;咳咳。&rdo;葉程又咳了兩聲，把那老頭子的話再次打斷了。&ldo;他確實會修，這兩天幫了我不少忙，街坊鄰居也都挺滿意的。&rdo;

&ldo;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認定你了，要是身體實在不好，先放兩天也成。&rdo;

&ldo;沒事沒事，就現在修。&rdo;這老頭子再過來幾次，陸震南就該吐血了，這人脾氣大得很，還總要憋著，身體又這麼差，小心給氣得背過去。&ldo;這鞋子得整雙把鞋面踩了，完了之後可能會比較緊。&rdo;

&ldo;嘿，緊點好，我婆娘做這雙鞋子那會兒，我還壯實呢，腳也大，人老了就剩下這把子骨頭，這鞋穿著就大了。&rdo;

&ldo;那得好一會兒呢，您是要等著還是先出去轉轉？&rdo;葉程當然希望他最好能出去走走，省得一會兒一言不合又跟陸震南掐起來。

&ldo;等著就成，沒事，你幹你的活兒。&rdo;老頭大概是擔心這雙鞋子，沒打算離開。

踩鞋面除了手藝還得有眼力，葉程踩完一隻就覺得眼睛有點花了，稍稍休息一下繼續踩，那老頭子手裡拿著葉程修好的那隻鞋，又是看又是撫摸的，還有些濕了眼眶，看來跟他婆娘的感情是極好。

&ldo;這得多少錢？&rdo;等兩隻鞋子都踩好了，老頭滿意地收了鞋，問葉程價錢。

&ldo;拿十塊錢吧。&rdo;從前他和陸明遠兩個也踩過這種鞋面，當時才收一塊錢，這會兒收十塊，也不算少了。

&ldo;那怎麼夠，這麼講究手藝又費力氣的活兒，一般人他也幹不了。&rdo;老頭子眼睛一瞪，往葉程手裡塞了幾張紅票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葉程把鈔票點了點，五百塊，這又是個不差錢的。

葉程收了錢，陸震南沒吭聲，他也就沒說什麼，起身回到後屋繼續畫畫，前面留給陸震南繼續折騰，只不過在晚上的時候，發現屋子裡多出來幾塊被細細踩了線圈的舊鞋子，針腳還是不怎麼齊整。

日子就在這樣的重複中過得飛快，不被陸震南的金錢收買的人畢竟不多，自打那次那個老頭子走了之後，葉程就再也沒有被人叫出去過，陸震南賠錢的次數貌似也越來越少了。

然後有一天早上，葉程起床的時候沒見陸震南在樓梯口等他，心裡就覺得不好了，開啟房門走進去，就見到陸震南正躺在床上喘氣，臉色發青。連忙就掏出手機打了120，然後又給陸明遠和黃忠那邊都打了電話，自己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不知道是陸明遠還是黃忠事先跟醫院聯絡過了，陸震南一到醫院，就直接被帶進了急救中心，對應的醫生也安排好了，聽他們說，好像還有病人資料什麼的，不像是完全沒準備的。

幾個小時以後，黃忠載著陸明遠和另外兩個男人來到了這家醫院，接下來，陸陸續續有陸氏的高層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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