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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奮伐荊楚。深入其阻,裒荊之旅。有截其所,湯孫之緒。
維女荊楚,居國南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
那祭文極長,但最要命的是……她壓根就看不懂手上的甲骨文= =!所幸事先她將一些不認識的文字標出來,問明讀音後再用簡體拼音標註好。反正宮中關於她的妖孽之名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現在再多個文盲不識字的名頭,也關係不大。
蘇蘇忍著把頭冠扔掉的衝動讀了大半段的祭文,終於欣喜的看到最後一段,真是曙光啊!
她揚聲充滿幹勁地一氣唸完結束語,雖語音稍嫌嬌柔,卻極富有活力‐‐
商邑翼翼,四方之極。
赫赫厥聲,濯濯厥靈。
壽考且寧,以保我後生!
祭文唸完的同一時刻,巫樂石磬之音奏響,樂舞奴隸們頭戴猙獰的青銅面具,繞著篝火跳起祀神舞,同時雕刻著饕餮紋、雲雷紋、蟬形紋、連珠紋的禮器如流水般被一一奉上。
從祭臺下走上一個黑衣巫師,蘇蘇認出是那夜在帝辛寢宮裡見到的巫師。
他手捧龜甲,在龜甲背面已事先鑽出一些小坑。底下已有上百個奴隸被驅趕到一處開放的土坑前,商最野蠻最殘忍的人祭擺上序幕。
蘇蘇移開眼,周遭的王公貴族理所應當的繼續觀賞這場血腥的祭典。
她想,來自文明世界的她,是如何也無法適應這蠻荒的時代。
視線定格在湛藍的天空,耳邊傳來利刃刺入肉 體骨骼的咯吱聲,此起彼伏的慘叫悲鳴被宏大的樂舞掩埋,蘇蘇有一瞬間的茫然若失。
究竟……她是為何而來到這個時代?
究竟……這個時代可否會有她的容身之處?
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能抗拒這場被強加的命運。於是隻能狠心抹殺掉這一瞬間的茫然,努力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未來會如何,沒有嘗試過,誰也沒有權利去輕易的下定論。
她有足夠的耐心,足夠的狠心,去等待。
屠殺完奴隸之後,巫師將龜甲置於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上。同時蘇蘇領著四個帶著青銅面具的巫女下祭臺。
數個壯漢抬著一捆束為直立的茅糙在鋪滿細沙的祭臺前站定,蘇蘇站在中間,苦著臉小心跪地,她兩側分立一人。其中右側的巫女手捧雕刻著連珠紋的禮杯,左側的巫女手執盛滿的苞谷酒注入她杯中,而後盛著苞谷酒的禮杯被小心遞到蘇蘇手中。與此同時,最外側的兩個巫女開始擊打著樂器唱著綿長而肅穆的祭曲。
可惜,這對蘇蘇而言,無異是魔音穿腦。她頂著沉重的頭冠起立,將酒灑在茅糙之中。商人好酒,祭祀先祖之時自然少不了奉上大量美酒。他們認為,人間的酒是渾濁的,只有透過苞茅這種聖潔的植物和河流底部之細沙這種潔淨之物將酒過濾去汙,才能將清澈的美酒敬奉給天神和先祖,以示虔誠。
澆完酒之後,蘇蘇帶領著其餘巫師巫女們圍繞著篝火邊走邊擊打樂器,轉上一圈後,重新回到原位跪下,接續方才的動作,將第二杯酒灑在茅糙之上,但回程之時,她要帶領著巫師們繞著篝火轉兩圈。由此類推,第三杯,轉三圈;第四杯,轉四圈;第五杯……
崩潰了!
蘇蘇咬牙苦撐,在澆酒過程中還要不住喃念祭詞,唸到尾句後,眾人同聲齊合,方才算告一段落。
精疲力竭的終於撐至最後,最後一杯酒是由帝辛敬的。
蘇蘇此刻已汗透重衣,幾乎是步履千鈞的走到帝辛跟前,將酒杯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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