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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過後,她才發現,好友已經完全神志不清了,答話也前言不搭後語的,只有叫她名字的時候才特別順溜。
&ldo;喬微。&rdo;
&ldo;喬微……&rdo;
&ldo;蠢死了。&rdo;
喬微低聲罵完,季圓還是一個勁兒捧著臉沖她傻笑,指尖又不解恨狠狠戳了一下她因醉酒而酡紅髮燙的臉頰,三兩下收好包挎回她脖子上,這才疾步走到櫃檯結帳。
&ldo;您好,一共是三百二十塊。&rdo;收銀的女孩埋頭打單。
喬微之前本打算直接回學校,錢包百來塊現金不夠付,因此只能問道,&ldo;可以刷卡嗎?&rdo;
女孩頭也沒抬,&ldo;客人,手機轉帳支付也行。&rdo;
喬微的手機是七八年前的老古董,哪裡有這些功能,只得又解釋,&ldo;我的手機不支援這個,能刷卡嗎?&rdo;
不支援轉帳?g市好歹也是國際大都市,這人怎麼跟社會脫節似的……
女孩沒忍住笑了一聲,抬頭,直到瞧清喬微的模樣,眸中的揶揄這才斂住了,訕訕回了一句,&ldo;刷卡也是可以的。&rdo;
喬微得到答覆,低頭,從錢包裡抽出卡。
燒烤店喧嚷嘈雜的聲響裡,暖黃色的燈光下,黑金卡的顏色格外神秘。
收銀員怔了神,半晌才接過來。
在pos機上按下金額時,她指尖還有點兒顫。烤肉店不是什麼高階的消費場合,這是她工作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見傳聞中的黑金卡。
那持卡的手養尊處優,根本不像是該出現在這樣路邊小店的人。
也不知喝了多少,才出烤肉店,夜風一吹,季圓便匆忙跑到馬路邊,抱著樹幹,頭埋在花壇邊吐出來。
喬微拍著她的背,又從包裡紙巾遞過去。
季圓遲遲沒有接,似乎是吐出來,猛地有了片刻的清醒,她忽然開口道:&ldo;微微,今天的小提琴獨奏,是朱教授後來收的學生呢……&rdo;
喬微怔了片刻,直接把紙巾塞到季圓手中,&ldo;別想這些了,今晚好好睡一覺。&rdo;
&ldo;怎麼能不想?&rdo;季圓像是被這一句激怒了。
&ldo;你知道嗎,我看著臺上時候,我‐‐&rdo;她的聲音裡幾乎是帶著哭腔控訴,&ldo;我真的,特別難受!&rdo;
&ldo;站在那的該是你,如果是你,拉得該要比她好一百倍……&rdo;她的掌心攥在胸口,鬱氣憋得她無法喘息。
&ldo;明明考進音附那一年,你才是第一名,教授誇你是天才,所有人都羨慕你的天賦,可是現在,誰也不記得你了……&rdo;
她和喬微一起長大,又一起進了音附。做朋友,她們親密無間,做搭檔,她們心靈契合。那時候甚至無需反覆配合練習,只需彼此一個眼神便可以在眾人面前合奏出讓人驚喜的音樂。
&ldo;你為什麼就不拉了呢?&rdo;
&ldo;為什麼就不拉了呢……&rdo;
季圓說著說著,捂臉在路邊蹲下來,低泣著,口中一遍一遍無意義地重複。
喬微愣在原地,僵著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如今的她,指尖做了精緻的美甲,形狀修長,指腹的繭子也早已消退得無影無蹤,半點不像一雙拉小提琴的手。
從懵懂不記事的幼時起,那十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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