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李熒踟躕。&ldo;這花，你要不都帶走吧，放在這兒不合適，萬一有來訪者花粉過敏。&rdo;李熒轉眼看了一圈前廳的各類花。

要是每一對情人中間都有一個得力神助攻，那麼中國單身率至少可以下降一成。

康醫生就是這樣一個神助攻。

他帶著老花鏡，朝李熒擺手。&ldo;沒事兒，我看這花兒放這兒就挺好看，放在大廳裡沒事，有花粉過敏的也不會湊上來聞，而且這花都這麼好看，沒準兒來訪者看了心裡舒坦，情緒也會得到緩解，這樣有助於提高諮詢效果。&rdo;

高樂朝康醫生猛點頭，一邊點頭一邊笑。兩個人明明才見了一面，卻已經站在同一戰線上。

佳佳和李夢悅看了這場面也是笑。

只有一個李熒手足無措。

花還是被收下了，李熒把包裝拆開後和繡球花放在一起。

高樂說要吃煎餅果子還真是去吃了煎餅果子，兩個人兜兜轉轉，一直走了一條街才看到一個賣煎餅果子的阿姨。阿姨圍著一塊淡紫色的圍裙，頭頂一盞小燈有一種昏暗的明亮。

深秋的夜晚來的飛快，下午五點多日光開始收斂光芒，不一會兒黑夜就會接踵而至，夜色把萬物都罩上一層溫柔的黑紗。

高樂付錢買了兩套煎餅果子，加腸加蛋加辣椒，不要蔥花和香菜。

點完後他搓搓手，看了看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李熒。李熒裡面穿了一件霧藍色長袖，外頭套了一件卡其色風衣，兩隻手放在風衣兜裡，正盯著地上落下的燈影發呆。

&ldo;李醫生喜歡吃煎餅果子嗎?&rdo;

&ldo;還成，上學的時候老吃。&rdo; 李熒摸了摸鼻子。

&ldo;我高三就出國了，在國外讀了三年大學又讀了兩年研究生，那個時候又要讀書又要打工掙生活費，沒時間談戀愛也沒體驗過國內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rdo;

高樂看見李熒風衣的領子有點歪，很自然的走上去，把歪在一邊的領子扶正，又把他領子旁邊的褶子拂平。

&ldo;我讀研究生的時候班裡面還有一個華人，他有個女朋友在北方一個城市讀研究生，他是國內考研失敗才申請的國外研究生，所以比他女朋友晚上學一個學期。&rdo;高樂眼睛裡有點點盈盈晃動的燈光。

&ldo;他出國前有一次去找他女朋友，十一月的天，北方很多城市已經開始冷了。到了那兒錢包被偷了，那是個手機支付還沒有現在這麼流行的年代。包裡只剩下回程的火車票，捨不得讓女生掏錢，自己見完女生在火車站坐了一個晚上。&rdo;

&ldo;白天兩個人在街上轉了半天，到了晚上他送女生去上晚自習。天氣很冷，女生說有點餓。他摸了摸口袋，連吃一碗麵的錢都不夠。校門口有賣煎餅果子的，他就買了一套煎餅果子，自己餓著肚子，看女朋友開心的啃煎餅果子。那天晚上或許星光很亮，或許夜風溫柔，他用最後的一點錢給女朋友買了一套煎餅果子。他女朋友吃的開心，他雖然身無分文，看著女朋友開心他也開心，兩個人樂的像冷風裡的傻子。&rdo;

&ldo;本來是個俗套的故事，卻給我留下了最浪漫的印象。那時候我就在想，等我以後談戀愛，我一定要帶他一起吃煎餅果子，站在小攤的燈光下，和漫天的星光遙相呼應。&rdo;

遠處月光朦朧，近處街燈閃爍，李熒兀自抬起頭，看到高樂眼睛裡是比星光還要閃爍的光芒。

一套煎餅果子做好後被遞出來，高樂接住，拿起李熒的手，幫他放到手裡。

是熱的，好像可以一路暖到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看出來了 我要是把脆皮鴨當成職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