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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放在老先生撐著收銀臺的胳膊上,輕輕的握了一下。跟他說了takecare,走出文具店。走路回酒店的路上,我一直無法把那個老先生最後傷感的表情從頭腦中趕出去,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我講她的妻子,或許是覺得我這個看起來像日本人的中國女孩給他去街角買了一杯咖啡,還陪他喝完了那杯咖啡。
人真的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愛人不在的時光裡。那種脆弱和年紀無關,當愛的溫暖離去,愛人的微笑永遠凝固的時候。他還在,每天日復一日,在想念中度日。他是堅強的。
我想到了景然,景然比我大8歲。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她會先我離開。我也要在遲暮之年,守著曾經的回憶,痛苦的繼續自己的人生。那我寧願和她一起離去。只求她別再那時要求我好好的活下去,沒有她,我做不到。鼻子很酸,想哭卻又不想哭,我就那麼糾結著走回了房間。
第四十九回 再見你美如斯
回到北京,在機場的傳送帶旁邊等行李箱的時候。我給景然傳了一條簡訊&ldo;我回北京了。&rdo;
&ldo;嗯。假期結束前一天,我回北京。&rdo;
&ldo;你回來的那天,我去機場接你吧。&rdo;
&ldo;訂到機票後,告訴你時間。&rdo;
回到家,洗了澡。趴回自己的床上,酒店的房間很舒服,但還是自己的枕頭軟。只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等待景然傳簡訊告訴我她幾點的飛機回北京的兩天裡,和文哥英姐小婷,碰了一次頭,吃了一頓長達五個小時的晚飯。參加了大學同學聚會,還有幾個朋友的飯局。我把時間堆的滿滿的,讓自己沒有那麼多空閒去體會期待景然回來的急切情緒,也讓自己不再去回想布里斯本文具店老先生那抹不去的悲傷的表情,總算被我等到了景然的飛機到達的時間。
景然傳簡訊給我的時候,我正在和幾個朋友說我要回家,讓他們繼續玩兒。
&ldo;明天下午三點二十到北京。&rdo;
&ldo;收到。機場見。&rdo;
機場見的簡訊發出去之後,我又補了一條&ldo;想你。&rdo;
&ldo;明天見。&rdo;我把景然發來的明天見這三個字貼著胸口最接近心臟的位置,讓自己感受即將見面的溫暖。
兩點半就到了機場,其實我很不喜歡機場這個地方。這裡充斥了太多聚散離別,我曾經在這機場大廳送走了我喜歡的人,愛情或者友情,他們都沒能再回來。因為死亡,因為情盡,而我又是這麼一個不安於一個地方的人,我總是想著旅行,總是從一個機場到另一個機場,我習慣了在路上的感覺,一個人換登機牌,一個人安檢,一個人等待開艙,一個人坐在機艙的座位上,一個人看雲,一個人等行李,一個人坐機場大巴或者計程車。
有時候我在陌生的城市的酒店房間裡,把自己窩在軟軟的被子裡,大床房的空曠總是讓我沒來由的想念,想念一種溫暖,一種想像中的溫暖。
我從沒在機場接過什麼人,機場對我來說,只是送別和離開的地方。等待景然的飛機時,我手一直冰涼,站一會兒,走幾步,再站著待一會兒。
直到景然出現在我視線裡,她拖著個行李箱,邁著大步,走在剛領了行李的人群中。我的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握著拳頭,笑著看著她。她看到我,步調未變的走向我,當景然站在我面前,那dior真我的味道拂著我的鼻尖的時候,我才感覺景然真的在我面前,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她。
&ldo;歡迎回來。&rdo;我伸手接過景然的行李箱。
景然笑了笑,在我接過她手裡行李箱拖手的時候,她輕輕的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