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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也差不多。
她就是心疼她媽和妹妹,看她奶罵她媽,眼看著桌上高粱餅又沒了,所以想趕緊拿一塊回頭分給她媽還有她妹吃,哪裡知道那老太婆一邊罵著她媽還盯著她?
「瞪,瞪什麼瞪?」
高老孃衝著珍珍就罵道,「吃乾飯的東西,再瞪就什麼也別吃,明兒個就去給我洗衣服去,哪個家裡這麼大的丫頭片子還不給洗衣服的,一天到晚不是在外面野就是縮在家裡,你當你是舊社會金貴的大小姐,家裡有金山銀山呢!」
「洗什麼衣服?」
梁冬荷暴怒,一把扯過氣得眼眶裡眼淚直打轉的大女兒和嚇得瑟瑟發抖死死拽著姐姐衣服的小女兒,道,「沒看到她手上都是凍瘡嗎?你孫子是金貴,我女兒就該給你們做牛做馬嗎?我告訴你,想讓我女兒大雪天給你們一家大小洗衣服,我跟你們拼命!還吃吃吃,她們做針線從早做到晚,一天就喝兩碗稀得照影的稀飯,還又打又罵,舊社會長工都不帶這樣的!」
「哎喲,哎喲!」
高老孃一下子扶住胸口,嚎道,「看看,看看,我養只雞還能生蛋呢,討一個兒媳婦回來光就知道給我氣受!老大,你就看著你媳婦這麼跟你老孃頂嘴嗎?」
高老孃是個色厲內荏的,梁冬荷平時還好,罵著都不吭聲的,但要是真發起脾氣來也嚇人,這會兒高老孃看到梁冬荷瞪著自己的那樣子也有些發怵,轉頭就喝自己兒子道。
高重平死沉著臉不出聲。
倒是高老爹皺了皺眉,道:「你少說兩句,這種事,老大家的能怎麼做?不過本來還想著重文畢業之後,蘭珍和大水那邊大隊裡能不能給他找個輕省活計,這回恐怕難了。」
高大水是高曉蓮的父親,高家村生產隊的隊長。
他說著看向梁冬荷,道,「老大家的,坐下吃飯吧。」
說著還把自己碗裡的野菜餅放到了珍珍碗裡,道,「別哭了,吃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高重平就問梁冬荷,道:「進錫今年過年是不是要回來?」
梁冬荷卻是自顧睡在裡邊並不理他。
當年她覺得他負責任,有擔當,一心嫁給了他,可這些早在日復一日的磨搓和失望中消失殆盡了。
高重平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顧道:「這兩天你回去孃家看看吧,一來勸勸你大伯孃,好歹看在你的份上跟大水叔家關係也別太僵了,差不多就行了,二來你也問問你大伯孃,進錫什麼時候回來,跟你大伯孃說說,等進錫回來,讓進錫幫忙給重文找個工作,或者推薦到部隊裡去。」
梁冬荷冷笑了一聲。
做你個春秋大夢吧。
嶢山公社這邊一出接一出,熱鬧非凡,西州城也不逞多讓。
且說李慧茹怕生出變故,雖然對兒子不捨又擔心,但還是在送走林舒的當晚就坐火車離開了西州城。
林老太太和林美蘭還是在好幾天之後才知道李慧茹還有林舒都走了的事。
林老太太和林美蘭用小籃子提了一些自己家蒸的發糕過來「看望」李慧茹和林舒,結果敲了門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們兩眼卻不給她們進,不怎麼客氣道:「你們找誰?」
林老太太不喜歡對方的態度。
她也板了臉道:「慧茹在家嗎?」
「這裡沒有這個人!」
中年女人說著就要關門。
「噯,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老太太嚷嚷,道,「我是這家人的大伯母,你誰啊?」
中年女人挑了挑眉,道:「哦,你說的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家吧?她們搬走了,現在這是我家。」
說著「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聲音大得嚇了林老太太和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