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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停雲還是喜歡接吻,喜歡閉上雙眼,將一切交給對方的感覺。
齊時雨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迷迷糊糊地側過臉,喊了一聲濛濛,隨後猛地坐了起來,與沈停雲頭對頭撞在了一起。
齊時雨以為自己死了,但揉著腦袋的時候卻覺得疼。奇怪了,死人也會疼嗎?
直到沈停雲將地上死去的母蟲撿起來給他看,齊時雨這才知道寄生在自己體內每月折磨著自己的蠱蟲,竟然最後關頭救了自己一命。
知道確實沒有成為宿主以後,齊時雨才有心思去注意別的事情,比如——剛剛自己昏睡的時候,被人偷偷親了一口。
「是不是你?」齊時雨摸著自己的唇角,在回憶方才那個並不真切的親吻。熟悉的氣息讓他無比安心,好像連死亡都變得不是那麼可怕。
一時衝動的行為被人拆穿,沈停雲雙頰滾燙,索性夜色如墨,看不清臉上顏色。他轉過頭,咬牙否認道:「齊閣主,你到底在做什麼夢呢?」
齊時雨笑笑:「沒有就沒有吧,這荒郊野外的,也說不定是野狗什麼的,咬了我一口。」
沈野狗敢怒不敢言,點著頭說:「對,肯定是被狗咬了。」
「得什麼樣的狗咬人是這個樣子?」齊時雨滿臉的笑意,故意朝沈停雲問道。
沈停雲臉燙得幾乎要發燒,站起身就要離開。齊時雨是個老手,他玩不過,難道還躲不過?
齊時雨見沈停雲鬧了,便跟著起身,拽住對方箭袖,著急說道:「剛剛我真的很高興,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等你一輩子。」
小侍衛搖搖頭,滿臉通紅地說道:「用不著等我一輩子……等,等我一年。」這一次只差分毫的生離死別令他終於不想繼續逃避,不想再逃避對齊時雨複雜的感情。
只是明鑑司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他必須要回去,給喻寒依一個交代。
樹影婆娑,小侍衛被人緊緊抱住,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後頸的時候,他才發覺身後的人是在哭。
三天後,兩人從秋瑟谷離開,一個往東前往聽雨樓,一個往北去了左江郡。
安疆將軍柏修得到訊息,立刻帶著大軍越過南境,直抵應陽國都,親手將聖物萃金瓶熔成了一灘金水。
應陽尚且還有活人,左江軍還要在這裡花上很久的時間徹底解決遍野的屍骨,讓僥倖活下來的百姓重新過上安穩的生活。
辭別柏修,沈停雲一路向北回了京都。
京都還是從前的京都,表面上永遠風平浪靜,玉鉤巷美人銷骨,蒼龍街權貴橫行,明鑑司裡,沈停雲精挑細選出的暗衛們忙前忙後,他們在守護的,是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保全百姓們來之不易的安穩日子。
兵不血刃地得到了應陽的領土,喻寒依很是高興,當著朝臣的面褒揚了沈停雲,並詢問起對方想要什麼賞賜。
沈停雲站出人群,朝皇帝說道:「陛下的賞賜容臣攢著,日後有想要的,再向陛下討賞。」周身朝臣們聞言紛紛私語,「奸佞禍國」四字一個不落地傳入沈停雲耳中。他淡淡一笑,轉身回了明鑑司。
短短一年,明鑑司徹底成型,分青鸞處、護持處、百目處三處,三處各分兩隊,上達天聽,中護君王,下察百官,並隱隱有涉及江湖之意。
有了明鑑司輔佐,身為帝王的喻寒依也終於不必受人轄制,可以放開手腳徹底一展宏圖。
建明八年,元夕,炙手可熱的明鑑司正使沈停雲,在上元宴飲後當著百官之面朝皇帝請辭。
皇帝靜默良久,最後開口詢問:「你可是打定了主意?」明鑑司正使如今已是位極人臣,大好前程被白白放棄實在可惜。
正使堅持,跪地說道:「這便是微臣想朝陛下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