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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將這些活屍建成軍隊,必然是無堅不摧的?」一個只聽從蠱王宿主指揮的活屍軍隊,既上下一心又不懼死亡,有自我意識的活人與其作戰,怎麼可能贏得了?
宿心點頭,隨後想起了什麼,又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信聖物在教內的時候沒人起過歹念,這天下也早就是活屍的了。這些活屍其實有一個非常顯著的弱點。」
隨後宿心又把之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活屍只聽從宿主指揮,沒有獨立的意識,也就是說,沒有宿主指揮,活屍就沒辦法行動。」
沈停雲豁然開朗,問道:「所以宿主一旦重新回歸死亡,活屍就會重新變回一具普通屍體?」
「也不盡然,畢竟蠱王不傻,知道逃命,不會賴在已經無法操縱的宿主身上。」蠱王會在宿主重歸於死亡的瞬間離開宿體,迅速尋找下一個寄宿目標,但想要徹底剷除蠱王,也就只能趁著這個機會。
「但如何才能找出宿主?」沈停雲沉吟道。聽宿心所言,只要解決掉宿主和蠱王,應陽之患就理應迎刃而解。
宿心託著下巴搖了搖頭:「我記得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能分辨出宿主,記不清了……若是想起來了,一定第一時間想辦法告訴你。」說完宿心給了沈停雲一個瓷瓶,說是裡頭裝了蠱蟲,只要隨身帶著,教內的鴿子就能找到他。
沈停雲道了謝,拒絕了宿心留他在教內過夜的邀請,打算趕往應陽。
桑梓把人攔住,問他是不是過去找死。
沈停雲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殺了倉銘,這張臉很有可能會惹上麻煩,不好糊弄過去。
「所以還是得靠我。」桑梓話是對沈停雲說的,眼睛看著的卻是宿心。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勝負心激了起來,拽著沈停雲問他自己提供的情報難道不比桑梓畫的一張皮有用得多?
沈停雲兩邊得罪誰都沒自己的好果子吃,但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話來,乾脆不說。
「行了,別鬧雲兒了,跟你開個玩笑,犯得著這麼激動?」桑梓開口讓宿心消停了下來,拿筆給沈停雲易容。
她太久沒握筆,但技藝卻沒有變得生疏,一會兒過去沈停雲就徹底變了模樣。
「沒人修補能堅持十天,足夠吧?」
沈停雲蹭了蹭自己臉上的妝,點頭說:「要是明鑑司能有這本事多好。」暗衛們查案辦事也都能方便許多。
「走狗你一個人當就行了,我這天高皇帝遠的有多自在,你根本想像不到。」桑梓輕笑一聲,「若是真的想學,去找我師弟學去。」
沈停雲一口答應,說今年衛將軍回京述職的時候就去找桑茂,但只怕衛將軍不捨得把夫人留在京裡。
桑梓收了筆,忽然聽沈停雲問道:「你這些年,有沒有見過他……」
雖然他們兩個上一句話聊的還是桑茂,但桑梓不會天真地以為沈停雲會詢問桑茂的事情,能讓對方這樣的人,必然只有齊時雨一個。
桑梓搖頭。她原以為他們兩個都已經死了,是當真沒有料到還會有重逢的日子。
「其實當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怨他。」桑梓輕聲說道。當年的事情太複雜,當時站在齊時雨的視角看,自己喜歡卻不敢言說的小侍衛殺害了可以協助自己奪取皇位的救命恩人,還有本以為可以全然信任的心腹牽涉其中,換成誰都會崩潰。
沈停雲搖頭,說:「可我就是怨他。我當初恨不得把命給他,他要做什麼,我都乖乖聽著,連反抗都沒有,結果最後他卻連我的一句辯白都不聽,一心想要我死。」
他越是知道那些事不能完全怪齊時雨,就越是怨恨他。
明明只要再多一份的信任,再多一份的愛意,他們就不會走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