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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決定用工作室作為求婚禮物時,他不是沒有猶豫過,不過最終還是做了最自私的選擇。倒不是因為他連這個都想搶了白舟年的,只是因為十九歲遇見餘年之後,他留給餘年的遺憾和難過全都與它有關。
在和餘年在一起的這些年,覃斯越曾自私又卑鄙地希望能得到兒時好友的祝福,希望他們的友情可以不受影響地繼續下去。
只是現在看來,這一切大概無法實現了,小白再也不會稱呼他一聲「覃哥」了。
兩人短暫對視了一秒不到,白舟年就面無表情地撇開視線。他眼裡的這份冷漠讓覃斯越胸口不由一緊,半晌後也默默地垂下眼眸。
打過架之後,他不想再見他了,但是此刻,他又企盼兩個人能和好如初。覃斯越不知道,世上所有人都這樣,還是隻有他活得這麼矛盾。
曾經壓在他心上散不掉的愁結這一刻似乎又重新回來了,他頓感無措,狠狠地掐住了自己左手背。下一秒,才從他手心裡抽走時間不久的一隻小手又默默地伸過來,柔軟溫熱的手心包裹住了他微涼的手背。
覃斯越一怔,指尖徒然鬆開。他扭頭看向身側,餘年對他柔柔地笑了一下。
「餘年,可以讓我們單獨說幾句話嗎?」坐在他們對面的白舟年突然出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有之前打架的事在,餘年當然不可能再讓他和覃斯越單獨在一起,他想都沒想就說「不行!」
覃斯越對白舟年的話也有些意外,但想了一下又答應下來,還反過來要餘年放心。餘年哪裡放得下心,顧不得自己的拒絕會不會傷害到白舟年,很堅決地又說了一遍「絕對不行!」
「聽話!」覃斯越按住他的手,很輕地拍了兩下。餘年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表情終於有些鬆動,癟著嘴說,「就兩分鐘,多一秒都不行。」
「就兩分鐘。」覃斯越笑著向他保證。
餘年又看了他一會,才很不情願地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他沒有走很遠,在隔了三排位置的地方停下。
白舟年一直看著他,覃斯越又沖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餘年這才咬了咬唇,打算去趟衛生間,一來一回,不管他們說沒說完就回去。
直到看不見餘年了,白舟年才把手心裡攥著的一個u盤推到覃斯越面前,「攝像頭已經被你毀了,之前的都在這裡了,沒有備份。」
覃斯越定定地盯了他一會,見他不像在說謊,便把東西很快收進自己的口袋裡,用手緊緊捂住。
「謝謝你沒把這件事告訴餘年,否則他可能再也不想見我了。」白舟年苦澀地說道。
覃斯越想說他不告訴餘年不是因為想維護他在餘年心裡的形象,只是不想餘年因為這件事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但他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空氣又凝固下來。曾經沒有秘密的兩個人,如今卻再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可說。
相對沉默了一會,白舟年突然說,「你當初就不應該把他帶到我面前,如果從一開始你就自私一些,說不定我現在還能過得更容易一點,你為什麼沒有」
他說到最後有了泣聲,看向覃斯越的眼神也充滿怨意。
「我一直在嘗試說服自己,當初那份禮物是你用自己喜歡的東西換來的,那或許原本就應該屬於你,他也是屬於你的,我都這麼想了,但我還是會難過,會忍不住恨你,可是從小到大,偏偏又只有你對我好。」
白舟年抹了一把眼角,別過臉緩了一會又說,「我以為你會一直讓著我,所以才和你做那樣的約定,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次,你就不肯再讓了。」
覃斯越看著他難過又矛盾的表情,一時心情也很複雜,他嘴角蠕動好一會才說:「對不起,小白,我」
白舟年並不想聽他說些無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