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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夜,一整包煙。
他立於窗前,眉眼間寂寥蕭索。
由於下雨,第二日的野外親子手工取消。
公司有份緊急檔案需要梁宴清簽字,吃了早飯,他便帶著言立匆匆走了。
謝柏儀他們則等到雨停了,在周邊轉了轉,方才啟程回市區。
北灣一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梁宴清和謝柏儀誰都沒聯絡誰,特別微妙。
新年一過,很快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正好也是西方情人節。
中午在謝家宅子吃過湯圓,一大下午,謝柏儀都待在工作室修復古籍。
到了晚上,從視窗看出去,校園裡樹上的紅燈籠還沒取,亮晃晃的,美不勝收。
她盯著看了一會,嘆口氣。
大哥和二哥都要單獨過情人節,父親母親早就到國外度假,這個元宵真沒勁啊!
她正傷懷著,樓下忽然傳來起鬨的聲音,緊接著,工作桌上的手機螢幕亮起來。
來電顯示程敬,謝柏儀猶豫半晌,終歸還是接通。
電流裡,程敬的聲音更是溫柔。
「柏儀,你下來。」
謝柏儀猜到他要做什麼,她說,「幹什麼?你別整告白。」
那邊頓了下,只說,「快下來吧,我等你。」
說完,便掐了電話。
謝柏儀坐了會兒,聽見越來越吵的聲音,收拾下樓。
修復中心門外,已經聚了一大圈同學。
程敬一身挺括的西服,單手捧了束玫瑰,長身玉立,沉靜不言。
見到她,他眼裡迸出光,浮起燦爛的笑。
謝柏儀走過去,他把玫瑰遞給她。
她不接,徑直越過他坐進車裡。
程敬也不惱,直接拉開車門把玫瑰放在她懷裡,繞到另一頭,上了副駕駛。
他扣安全帶的時候聽她說,「你太俗了。」
程敬笑,「大俗即大雅,西餐還是中餐?」
謝柏儀說,「我在學校吃過了。」
「那就西餐吧。」程敬發動車子,緩緩離開人群。
謝柏儀把玫瑰花放到後座,「還是和以前一樣,我拒絕你。」
程敬面不改色,側頭認真的道,「我建議你和我在一起。」
謝柏儀深吸一口氣,不解,「程敬,為什麼非得是我?」
程敬一臉奇怪,「這需要理由?」
謝柏儀沒有說話,撩起眼皮子看他。
程敬說,「好吧,如果非要一個理由,大概就是我沒辦法對除你以外的女人動心。」
他隨口這麼說道,卻又一本正經。
謝柏儀心裡一熱一酸,她低頭垂下目光,下意識的說,「可是,我也沒辦法對除他以外的男人動心呀。」
說完,忽然感到難過。
為程敬,也為自己,像煎熬一樣的求而不得。
程敬握著方向盤上的兩隻手緊了緊,「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對梁宴清並不是真的喜歡。」
她根本不用想,篤定,「不可能,我是個成年人,分得清感情真假。」
「但你並沒有嘗過愛情真正的味道。」程敬說。
「我的感覺不會出錯。」謝柏儀堅持。
程敬沉默,幾分鐘後,車子靠邊停車。
「好,就算你的感覺不出錯,但梁宴清呢?他不喜歡你。」
謝柏儀扭頭,「反正我不急,慢慢等,他總會被打動的。」
這也是她這些日子毫無動作的原因。
程敬眉眼鬆動,嘆道,「傻瓜,你以為談戀愛是要感動誰嗎?動心和感動不一樣,愛情也不是慢慢等就能等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