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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麥被人抓扯出來?,冬裝被抓破,露出白絨絨的棉花。
小麥纖細的手臂被從冬衣中?抓出,蒼白的肌膚留下駭目指痕。
她吃了痛,睜著大大的眼睛,不解:“誒,你們要幹什……”
幾?乎是瞬間,快到薛應挽來?不及擋開面前放大數倍的鐵斧,一把平日割草用的鐮刀就從小麥前傾的脊背上方往下落,只一眨眼間,一顆小小的,帶著兩隻辮子的烏黑腦袋便骨碌碌滾了下來?。
薛應挽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的那句:“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入城”卡在喉嚨裡,第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一具沒了腦袋的軀體倒在地上,雪白大地暈上灼目的豔色,拿著鐮刀的男人有些不解:“死了一個,還是不夠嗎?”又將眼神轉向薛應挽與?越辭,“還有他們……”
薛應挽怔怔看著這一切,目光盯著小麥被細雪慢慢覆蓋的身體,臉色變得慘白。
自己不是在幫他們嗎,不是在救他們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一時間,他甚至無法做出一個反應,脊背好像壓了千斤重的鐵塊,很緩慢地向下彎曲,走得十?分艱難。
官兵沒有再攔著他,於是薛應挽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小麥身邊,雙眼被雪霧遮蓋,一片影影綽綽,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清了。
他伸出手想?摸小麥的身體,方才手腕發抖的男人再一次抬起鐮刀,這回?決然而堅定,要落下時,被一道極其強勁的靈力從腕處生生截斷,如同頭顱落下一般,一聲悶響,手腕與?鐮刀一併落在雪中?。
鮮血大股噴湧而出。
越辭擋在薛應挽面前,他俯下身子,將人抱在懷中?,單手持劍,沉聲道:“怎麼樣?”
又看向周圍蠢蠢欲動人群,說?道:“先走。”
薛應挽才明白,原來?越辭早就可以御劍而行。
他們穿過層層疊疊的烏雲,腳下長劍一點寒光破風,回?頭望去,只剩下那座依舊巍峨高聳如山的城牆,牆下團聚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隨著視野而逐漸渺遠,好像數不清的蟲豸爬行。
叫喊聲卻能夠穿破天際,歷歷在耳:“不要讓他們走,他們是朝華宗的,他們得死,他們得死啊,我們才能活下來?!”
薛應挽被擋住雙眼,等到鬆開時,溼意早已?從他指縫間不斷滴流而出,淌滿了整隻手掌。
隔了很久,也未能平息。
他們停留在一座山頭,薛應挽的身體早就蜷縮成一團,肩頭細微地顫動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他不解,“為什麼會這樣?”
“是朝華宗做下的事,難道這個也要怪我嗎?是我讓他們不要交出預言,是我讓他們將魔種一事藏了千年嗎?這些難道都怪我嗎?”
他淌了滿臉的淚,攥著一點越辭衣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有最後一絲一點的不甘心,平日最漂亮的瞳孔溼亮地睜大,被淚意洗濯過一遍又一遍:
“為什麼要傷害我身邊的人呢,每一個,每一個都要離我而去,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越辭抱住懷裡柔軟的身體,道:“不是你的錯,沒有人說?是你的錯。”
薛應挽頭垂得很低很低,鬢髮散亂,臉色慘白,他跪在地上,額頭抵著越辭胸膛,身體不斷髮抖。
“我好累,”薛應挽神色狼狽,訥訥地自言自語,“我真的好累啊。”
越辭自然地伸手要去抱薛應挽,這些時日甚至已?經成了一個二?人間無需言說?的習慣,薛應挽總需要一個人依靠,於是他可以攬過腰,攬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