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奇奇怪怪(第1/2 頁)

王盤在碼頭找到自家的筏子，載著趙平安兩人橫渡了明月河去。

崔娥撲了上來，“你一走就幾日，訊息也沒有。前幾日縣衙裡來人，把王盤帶走了，我去問他們，只說有公幹，卻不與我說是何事。我害怕，便每日等，今日總算把你等回來了。”

“你是不是傻。”趙平安端著她的臉，“肚子裡還有個沒出世的孩子，這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凍壞身子。”

崔娥便抹著眼淚笑，“不怕，我問六嬸子借了襖子。”

趙平安脫下羽披，裹粽子一般將崔娥裹了起來。王盤栓了筏子，趕了上來，見這兩個小夫妻如膠似漆，嘴裡不由“嘖”聲道：“你兩個盡恩愛了，錢也不要了，傢伙事也不要了。裝一身清高，讓我給你挑擔子是嗎？要臉不要！？走啊！”

三人一同回了胡山村，約好了過兩日趕個年集，隨後分道揚鑣。

趙平安回到家中，將筐裡的錢袋子開啟，然後將銅錢一股腦地全倒在了床上。幾萬個銅板閃著黢黑的光芒，險些晃瞎崔娥的眼。

“怎樣？多嗎？拿命換的！”

趙平安一想起這幾十貫錢的來龍去脈，就想到自己被霍縣丞當了一回用銅錢築成的盾，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氣。他叉著腰站那，看崔娥一手捧著一把錢，半跪在地上，一會微笑，一會抽泣。

她怕是從來沒見過這許多的錢，平日裡能有個幾十文的餘錢，就已讓她非常開心。這會兒崔娥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嗯”一聲，掀開了床板，隨後從床角拖出一隻瓦罐。

“做什麼呢，小心著點。”

“這錢得藏起來。”崔娥一邊說一邊仔細吹掉了瓦罐上的灰塵，隨後把錢一串一串地往裡塞。

那瓦罐就一拳的口子，不過尺餘高，崔娥塞了半天，也就塞了兩貫錢。趙平安看不下去了，他蹲下來，握著崔娥的手。

“錢是拿來用的，況且這也沒多到要藏的地步。你藏它們起來，又不能生兒子。”

崔娥有些侷促，囁嚅道:“可是……可是……”

“若娘子實在不放心，拆兩貫錢，咱編成床墊子……”

崔娥“噗”地一下，笑出了聲來，“哪有人用錢編草墊子的。”

“沒人咱就開了這先河又怎樣？”趙平安有心逗她開心，隨手就開始搓草繩，“等夏天到了，這銅錢草墊子也涼快。哪日缺錢花了，就扯一把墊子，誒，不就有了麼？”

“死樣……”崔娥捂著嘴笑得攤在了地上。

兩個小毛團圍著二人，好奇地抬頭看著這一男一女說說笑笑。然後被趙平安一腳一個踹出去了好遠。

趙平安將錢的用途與崔娥說了，要蓋屋子，要打輛車，買頭驢或是騾子，若是還能剩下些錢，就從崔家裡請個穩婆來住家，一直到崔娥坐完月子。

崔娥補充說，還要買布來裁衣做鞋面，春夏秋冬的都得有。去年成親時，六嬸還隨了一匹布的禮，六叔走後，這禮也得還上。若是要買牲口，可找岳父大人，崔家有老驢，自己回孃家去說說，說不定幾貫錢就能買回來。

那樣的話，就能省許多錢了。

說到崔家裡，崔娥忽然眨了眨眼睛，道：“險些忘了，前日我孃家來了人，說若是得空，請我二人三十晚上回家裡去吃頓年飯。”

“奇奇怪怪……”趙平安一邊搓草繩一邊斜著眼睛看她，崔家裡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家裡一個朱氏一個劉氏，天天為了柴米油鹽鬥得昏天暗地，就差揪頭髮抓臉皮廝打起來。

他們還有心思想起胡山村的崔娥來？

去年初二去崔家拜年，都不說有人會出來說句體貼話，全靠岳父大人崔正堂打圓場。怎麼？今年轉性了？

還“若是得空，三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