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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心動的條件。一個廢土都夠他折騰了，更遠地方的事，實在無暇他顧。

馬丁就這樣攤攤手，以示法蘭姬絲繼續說下去。

女騎士也不惱，徑自說著：“人生總有不可以放棄的東西。我也有。至少，不戰而敗，是我最不可接受的一點。如果失去了這份堅持，那我跟那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以美貌作為自己唯一價值的貴族少女就沒什麼區別了。所以，我跟你的恩義是一回事，跟你的勝負是另一回事。”

“獲得這次血腥競技賽第一名，應該對你來說更有價值。但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理念。我是以我的勇氣、智慧與運氣走到這一步的，我同樣沒有放棄的理由。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戰，就我和你，一對一！”

馬丁剛說完，加爾就急了，只是他還沒說話，馬丁就擺手制止了他：“如果我要不擇手段獲得第一，很簡單。但如果代價是失去一個最重要的盟友，那麼就不值了。加爾，這場比賽，早就超越了比賽本身。等你學會了這個道理，你就是我的將軍，可以為我獨當一面了。”

加爾當時就被震住了：“將軍？我？”

“對！我看好你哦！可是，現在麻煩你先退場吧？”

既然是血腥競技，那就必須以死亡為結束。哪怕明知道回頭可以復活，但說死就死，那份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沒想到，加爾的退場如此乾脆——

握著已經變成暗紅色的槍桿帥氣地掄了兩個圈，哪怕刺中自己之前，還舞了個槍花，加爾就這樣用自己長槍的槍頭刺穿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臟紮成兩瓣。

馬丁覺得自己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看著那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看到那張毅然中帶著某種殉道者光輝的面龐，還有那嘴角的淡淡微笑，馬丁忽然意識到，加爾這小子是真真正正地甘願為他而死。

“加爾，你……”馬丁喉嚨哽咽了起來。

“少主……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啊！不然我真怕我會再為你死一次……”加爾彷彿有點沒頭腦地說道。

馬丁先是一愣，隨之恍然：敢情加爾這小子，還是害怕這是一場夢，一場主人哪怕贏了都回不去現實世界的噩夢。

馬丁笑了，笑得很勉強：“沒事！你可以不相信世間的一切。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會回來的。”

“嗯……”加爾的身子軟軟倒下了，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以逐漸冰冷的身軀充當一面觸目驚心的告示牌。

馬丁沒有碰加爾，他害怕自己會變得心軟起來。

他不斷告訴自己，又多了一個必須獲勝‘吃雞’的理由。

馬丁緩緩轉過身子，面向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不動的法蘭姬絲。

女騎士的臉上也露出了感傷的神色：“有個如此忠心的僕人真好。衷心希望你們的主僕情誼，一生不變。”

馬丁卻在她說這話時，看到了她眼裡的陰鬱。

忽然嘆氣：“我們非要互相殺戮麼？”

女騎士沉重地搖搖頭：“我無法想象自己親手用錘子砸死自己恩人的場面，所以比鬥好了。就一招，誰輸，誰自行了斷。”

“好！”馬丁斬釘截鐵。

法蘭姬絲雙手握緊錘柄，將戰錘平舉過胸，錘頭遙遙指著馬丁：“馬丁*洛林，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張底牌？但我有生以來，最痛恨的幾件事當中就是在決鬥中留手，那是對決鬥者的不尊重。我無法允許這樣的事。你懂我的意思麼？”

馬丁聳聳肩：“巧了，我也討厭失敗。”

又或者說，融入靈魂當中的‘王’的因子，在抵制著失敗，甚至連一個失敗的念頭，都覺得是不可接受的。

馬丁舉起了，同樣指向法蘭姬絲。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