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陣仗(第1/2 頁)

趙平安不顧崔娥反對，便送她去了崔家裡。崔正堂是上過戰場的，家裡的幾個僕人也是身強力壯，想來一般的流寇不敢打崔家裡這等大莊子的主意。

崔正堂聽說彭家裡鬧了匪，一時倒也鎮定，他牽過抱著香孩兒的崔娥，對趙平安道：“娥兒我自當照看，只是平安何去？”

趙平安搖了搖頭，嘆氣道：“胡山村的父老骨頭硬，我得先回去安頓好再說。”

崔娥一時紅了眼，“夫郎便就一個人走麼？我也要和你一道。”

崔正堂道：“娥兒不可任性，平安在縣衙公幹，有護民之責。若是連自家人都護不住，他還有何面目去護顧縣的其他百姓？你且在你阿姊房裡待著，待事畢後，我自會送你回去。”

趙平安感激地看了一眼他老丈人，拱手作禮，剛想走，卻聽崔寶淑追出來的腳步聲，“平安，你慢走兩步。”

趙平安轉過頭，卻見崔寶淑提著一柄帶鞘的鐵劍，遞了過來。

“阿爺的刀給二兄長了，家裡沒什麼趁手的兵器。此劍是我及笄時阿爺送的，開過刃。平安不若拿去防身！”

趙平安吃了一驚，“這怎麼使得！”

崔寶淑大咧咧地道：“有何使得使不得的，刀劍原本就是殺人的利器，與我這，不過舞些花拳繡腿，平安拿去，若真遇上賊匪，正好讓它見見血！”

崔正堂也道：“寶淑向來這般颯爽，平安也莫要矯情。胡山村丁口不多，我再讓平四隨你一道回去，也好有個照應！”

說罷，便喊出了護院。這平四是崔正堂曾經的部曲，從淮西回來後家裡人都沒了，便就一直在崔家裡，跟著崔正堂。人長得五大三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平時不苟言笑，對崔正堂卻十分恭敬，見主家差使，當即拱手應喏。

崔正堂囑咐道：“若見賊人蹤跡，便點火堆。我會差人看著，但見火起，定帶鄉親們前來助拳！”

“大人仗義，平安替胡山村的鄉親們多謝了！”趙平安心中感激，提了崔寶淑的劍，看了看正在啜泣的崔娥。崔娥歪著臉哭，肝腸寸斷的模樣。

這小娘子柔弱，讓趙平安生憐。

“走了！”

平四朝崔家人行禮，崔正堂揮了揮手，“去吧！”

二人出了崔家裡，划著舢板又回到了胡山村。

至於胡山村的鄉親們，勸不走沒轍。但能照看便就照看一二。特別是王盤他阿孃，若是有個什麼意外，王盤還不得把他趙平安大卸八塊？

他好說歹說，眾人才同意收拾鋪蓋去山下河邊，住進趙平安的新屋裡。這磚房結實，若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關起門來還有自保的餘地。

六嬸子心中忐忑，抱著她的么兒不住地搖，“平安啊，他們該不會真的來吧？”

“這也說不準！”張嬸子道：“誰知道那群喪天良的會竄到何處去，胡山村人少，又是剛剛收了稻子，他們想要囤些吃的，咱不就是最好的來處麼！”

“閉了你的烏鴉嘴！”張叔呵斥道：“沒事去幫平安曬曬穀子！”

“是，與其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不若便不去想。左右大傢伙都不捨得這幾擔溼穀子，操那心作甚，人來了，要錢沒有，要命就這一條……多大事！權當是來幫平安曬穀子罷！”王盤他阿孃戚氏倒是看得開，端著一個竹筐，慢條斯理地繡著手裡的針線活。張嬸子被張叔噴啞了嘴，此時卻找了話頭，說道：“王嫂子，你家盤兒聽說要贖個伎兒？這事可真？”

戚氏瞄了她一眼，搖頭，“說是來鳳樓的頭牌，就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狐狸精。盤兒心氣高，想來也是個漂亮女子。這事他只與我說過一回，張嫂又是從何處知道的？”

張嬸子便笑，“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可盤兒這事，你還得說道說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