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一無是處(第1/2 頁)
趙平安沒空與劉捕頭打口水仗,只笑笑,退過一旁,拱手禮讓,不去理會。劉捕頭見他一臉不興理論的意思,自覺無趣,便瞟著他,“哼”了一聲,而後帶著人忙去了。
趙平安見這班捕役遠去,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剛想走。來鳳樓的老鴇又追了出來。
“這位郎君,昨日老身也未與王郎君說清楚,小妙贖身可不便宜。這事若是沒譜,還望郎君替老身多兩句嘴,告知王郎君,在外邊玩玩,就趕緊送小妙回來……”
“……”趙平安沒敢問小妙贖身的價錢。覺得兜裡那些散錢,怕是都不夠一個零頭,若被這老鴇纏上了,怕還被人誤會是王盤的保人,到時候這蠢貨若是不把人送回來,來鳳樓的人尋不到王盤,會去尋他趙平安的麻煩。於是連忙撇清干係,跟王盤不熟。
那老鴇就站在巷子口,目送趙平安逃似地上了大街,混在了人群裡不見蹤影,便一時有些懨懨。
趙平安未在街面逗留,直接去了縣衙覆命。
運送佛郎機一事,其中充滿了偶然。關係到諸碟和徐州的戰局,佛郎機自沉,這事不能完全怪趙平安,但畢竟那是八門國之重器,多少也有些可惜。
霍縣丞在金陵沒有責備與他,但回了顧縣,這差事總是要上交的。總的來說,還是趙平安沒能保護好這批重器,也該有個說法。
聽說趙平安來了,盧縣令便讓霍縣丞帶著他到後府一敘。
三人席地而坐,趙平安偷瞄了幾眼,主位上坐著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穿著緋色官袍,面上波瀾不驚,趙平安進來許久了,他還只是低著頭點茶。偶爾抬起雙眼看他一眼,便就沒有了下文。
趙平安心裡有些打鼓,他看向了霍縣丞,霍縣丞便點了點頭。趙平安不敢怠慢,拱手問好,“常言說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總算是得見盧縣令真面目了!”
盧縣令“哼”地一聲笑了笑,放下了手裡的傢伙事,拿起帕子擦了擦,“霍縣丞說,趙平安這人,明明是個凡人,卻偏偏有個神種。要我說,趙平安這人,分明本就是個神人!”
趙平安一時沒聽出意思來,尋思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盧縣令道:“淮河上炮轟敵船,繞海州收攏五百棄卒,一路千里順海流南下,連諸碟諸娘子都忍不住寫書信來向我為你邀功……成達,你敢說這不是神人?”
霍縣丞笑笑,“這事原本就離奇,其中關鍵還是平安不過一介白身,能有此壯舉,卻也少見!”
趙平安坐在那,聽兩人一人一語唱雙簧。心裡暗道不就丟了八門佛郎機麼,至於這麼冷嘲熱諷的?這一路提著腦袋能活著回來,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堂堂的一個四品大員,犯得上這麼懟一個一文不名的白身?
霍縣丞分明看出了趙平安心裡的不平,於是便道:“平安啊,這事你可有說法?畢竟佛郎機,眼下可是大唐的寶貝。”
趙平安搖頭晃腦,“運送佛郎機,原本我便就不知情。也是霍縣丞給我下的套。霍縣丞說,將它們運到金陵交給諸碟,可卻沒說還要將它送往徐州。按理說,它就不該是顧縣縣衙的任務。那是諸娘子花了錢,請了船上的船工和夥計們護送去的,路上出了差池,有一說一,那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去!要怪,你得怪金陵諸娘子!”
盧縣令道:“你倒是會撇清關係!我只讓你送貨,沒讓你開炮。你若不擅自開炮,船沉也就沉了,不過就是沉在了淮河裡。可你開了炮,這佛郎機就再也沒了秘密可言。這事,你總得擔責任!”
“盧縣令,說話得憑良心!”趙平安辯解道:“船上玄甲軍不會水,幾十口人的性命都在賊軍的弓弩之下,我若不開炮,縣衙的撫卹得給出多少去?而且我聽說,玄甲軍乃趙相親衛,他把這些軍中精銳派到江州來,可沒讓他們就這麼白白地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