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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父皇今日召兒臣進宮是想勸兒臣原諒他?&rdo;陸雲卿此時是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提起，只有一個他字代替。

平帝見她面色不是很好，語氣裡似乎也滿是憤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ldo;倒也不是讓你隨隨便便就原諒他。昨日他來長春宮外跪著求見朕，向朕保證侯夫人的位置只會是你一人的，至於他的外室，他說等孩子生下來可以過繼到你的名下交給你養著，那外室你若實在不喜歡，他可以不接她進侯府，不給她名分。朕看他言詞懇切，想必日後會好好補償你，你難道放著好好的侯夫人不做，要去做一個棄婦?&rdo;

陸雲卿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平帝，她不敢相信一個父親能對受了委屈的女兒說出來這樣的混帳話。

&ldo;讓兒臣養著他與外室的孩子再看著他繼續金屋藏嬌?這樣的事情兒臣光是想想就覺得噁心，如今父皇還要勸兒臣接受這樣的事情?&rdo;縱使陸雲卿平日裡性子再好，最會子說出口的話語裡也不免帶了情緒。

可她的這番話在平帝聽來卻是刺耳無比，在他看來顧勛是做錯了事，可是顧勛認錯態度良好，還做出了那樣的承諾，陸雲卿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ldo;你若實在不喜歡那外室，叫人打殺了便也是了。他說了只有你才會是他的正妻，你何苦作繭自縛一直想著這件事，難道非要鬧大了叫人看你的笑話，看皇室和顧家的笑話?這才是真正的兩敗俱傷。&rdo;平帝固執己見。

陸雲卿聞言淺淺一笑，那笑裡滿是悲憤和自嘲，&ldo;打殺了?父皇嘴上說的可真是容易。母后的死您難道全都忘了嗎，父皇您最寶貴最珍視的郭氏可是母后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的人。兒臣總算是明白了父皇為何會勸兒臣原諒他了，因為父皇覺得丈夫對妻子承諾根本不重要，只要給了她足夠的體面和正室的位置就已經是對她莫大的恩賜。&rdo;

平帝被陸雲卿的話戳中多年來一直不敢面對的事實，被揭了短的平帝登時怒上心頭，旋即怒目圓睜抬手打了陸雲卿一個巴掌。

&ldo;你放肆!都是皇后把你寵壞。&rdo;氣急了眼的平帝倒打一耙，責怪起已逝的姜皇后來。

陸雲卿徐徐抬手捂住紅腫的右臉頰，仍是對著平帝笑，&ldo;父皇，有些話兒臣在心裡憋了許久了，您的確配不上母后，配不上母后這樣忠貞不二、至死不渝的女子。您捫心自問，自從郭氏進宮以來，您可曾想起過母后才是您的正妻，母后才是陪著您一路走來的人。&rdo;

&ldo;滾出去。&rdo;平帝怒氣未平，面對陸雲卿的質問，他選擇了充耳不聞，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陸雲卿求之不得，她此刻亦不想在負心薄情的平帝跟前多待一秒。

&ldo;兒臣告退。&rdo;陸雲卿面無表情地做完表面功夫後默聲退了出去。

陸雲卿離宮來到宮門口，就見姜老夫人著了一身誥命服拄著柺杖正等著她出來。

&ldo;外祖母，您怎麼來了。&rdo;陸雲卿顧不得自己的傷心，連忙上前握了姜老夫人的手扶著她上了馬車。

姜老夫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紅腫的右臉上，答非所問：&ldo;還痛不痛?&rdo;

陸雲卿微紅的眼眶忍著濕意，溫聲細語地回答說：&ldo;不痛了。&rdo;

&ldo;怎會不痛呢。&rdo;姜老夫人重重嘆了一口氣，接著一把抱住了陸雲卿痛心疾首地說道：&ldo;聖上是被那郭氏迷了心竅。我的心肝肉啊。&rdo;

&ldo;我沒事，真的沒事。外祖母快別傷心了。&rdo;陸雲卿反聲安慰她。

姜老夫人微微頷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