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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濟緩緩的道著自己的猜測,自言自語,若是被人撞見了,定是要大叫瘋子的吧。
一個影子,和另一個被背著的影子在月光下緩緩走著,漸漸地合二為一。
斐煙戚沉默的看著走遠的二人,嘴角勾了勾,笑的諷刺。
她把頭昂起,只覺得心中好似缺了幾道口子,涼嗖嗖的,被風吹的支離破碎,拼也拼不起來,憑白讓她難受。
眼角有些濕濡,然後是臉頰,斐煙戚不敢去摸,她靜靜地站著,等啊等,終於,眼睛就不出來淚水了,她緩緩走過青石板。
只不過,這次卻是一個人。
江落青模模糊糊見感覺有人在他耳邊低語,他皺著眉頭想要睜眼看清那人是誰,聽清那人在說什麼。
眼皮上像是墜了千金巨石,怎麼都掀不起來。頭裡像是鑽了蟲子,嗡嗡作痛。耳朵像是被蒙了一層紗霧,聽不清話語。
唯一的感官便是難受。
他沒撐住多久就頭一歪,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黃昏,床頭點著紅蠟燭,星火已經燃燒的只剩下了半根蠟燭,露出帶著鐵鏽的尖銳頂端。
帷幔的一側被放下,窗戶緊緊關著,隔間那裡擺著幾個蠟燭,微微照亮著這不小的空間。
房間裡的屏風被拉出來,把前門與雕花木床給斷開,倒是走了幾分隱私的意思。
門被推開,江落青側了下頭,眼睛微微一撇就收回來,閉上。
太難受了,竟是連眼睛都痛。
&ldo;師弟?&rdo;清朗的聲音試探著問。
江落青喉嚨火燒火燎的疼,幹痛不已,便只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算是應了聲。
斐濟聽到床上有微弱的輕哼聲,手顫了顫,隨即把木盤放在圓桌上,快步走到床前。
床上的人已經被洗去了面泥,只不過那硃砂痣被用特殊手法遮住了。
他的面色依舊蒼白,眉頭皺的更緊了,聽見他的腳步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下,就又合上了。
斐濟眨了好幾下眼睛,乾澀著嗓音急急問道:&ldo;你可是醒了?哪裡難受?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端些吃的吧?&rdo;
結果還沒轉身,床上的人就閉著眼睛嘶啞著聲音喚道:&ldo;水……&rdo;
江落青閉著眼睛,被人緩緩扶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生疼,連眼皮上都痛的受不了。
嘴上傳來冰涼的光滑的觸感,他就著喝了幾口水,便又躺下了。
腳步聲遠去,他側著身子蜷縮起來,緩緩入睡。
&ldo;他醒了?&rdo;一個溫和蒼老的聲音問道。
&ldo;醒了,不過又睡下了。&rdo;聲音輕柔,語氣卻冰冷的女聲回道。
&ldo;哦……那,何時動身?&rdo;那蒼老的聲音接著問。
&ldo;再等等,再等等,待他醒來後吧。&rdo;女聲回道。
&ldo;可是……&rdo;
&ldo;我意已決。&rdo;
&ldo;好……&rdo;
江落青感覺有一雙溫涼的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一觸即離。
他強撐著睜眼去看,卻見斐師兄正略皺著眉頭看他,往日溫潤帶笑的眼睛裡頭都被擔憂取代。
張了張嘴,還是隻說出一個字。
&ldo;水……&rdo;
斐濟連忙給他倒水,又把他扶起來,往他身後塞了一個靠枕,讓他試著拿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