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季宴禮,冷也不要推開我呀(第1/3 頁)
說著他將卡片放進餘幼笙掌心,佯裝如釋重負地長出口氣:“不過既然你來了,之後人就交給你了。”
說完男人雙手插兜,揚著唇角懶懶哼起小調,很快消失在長廊拐角處。
餘幼笙孤身一人站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低頭將房卡插入卡槽,推門進屋。
不見縫隙的黑。
和她預想中燈光溫暖的酒店房間大相徑庭,眼前一片漆黑,連客廳半牆的落地窗都被遮光簾死死封住,不許外間世界的半絲光線侵入。
像是以房門地板的橫欄整為分水嶺,門外是光亮,再向裡一步就是無盡深淵。
餘幼笙在原地愣了愣,忽地有些不知所措。
林栩說季宴禮連軸轉了幾天,今天才能睡覺,可他人在臥房睡覺,需要連客廳都遮光嗎。
心緒被昏暗環境無聲揪起,餘幼笙將行李放在玄關處,幾秒適應黑暗環境後走向臥房,小心翼翼推開門。
臥室同樣昏暗寂靜,好在還有亮起的電腦螢幕作為唯一光源,讓餘幼笙得以看清,此時床上側躺睡著的男人。
算起來,她有五天沒見到季宴禮了。
對她的闖入毫無察覺,男人全無防備地闔眼面朝餘幼笙,只是在夢中睡得並不踏實,英挺的眉緊皺著。
餘幼笙想,季宴禮這幾天一定又在熬夜,難怪不想讓她過來。
夾雜著不快的疼惜讓她輕手輕腳上前,半跪在柔軟地毯,朝掌心哈幾口熱氣,抬手想替男人撫平攏起的眼眉。
肌膚相碰的那一剎,昏睡的人忽地驚醒般,身體猛然緊繃後睜眼,看清來人許久後,才遲鈍地有所反映。
大抵是工作勞累,季宴禮平日黑暗中都明亮的雙眼,現在連聚焦都有些遲緩。
知道季宴禮是連軸熬夜才睡不清醒,但接連幾日電話裡的的高昂狀態、甚至昨晚還在電話裡遊刃有餘地調情,讓餘幼笙現在見到男人連睡眠都不安穩、輕碰就立刻驚醒,一時難以接受落差。
她不大清楚,只是短短一天時間,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區別。
紛亂思緒彷彿橫卡在喉嚨裡的小刺,不上不下進退兩難,卻令人無法忽視。
男人握住她的手冷到令人心驚,幾秒後,餘幼笙聽見季宴禮不確定地啞聲道:
“……是真的?”
餘幼笙忽地想起,上次她在醫院撞見發高燒的季宴禮,男人第一反應也是詢問,眼前的她是不是真的。
這樣問的原因,是以前出現過假的她麼。
“……是真的,”毫無徵兆地,她看著艱難清醒的丈夫清俊依舊,忽地脫口而出問道,“季宴禮,我們以前見過嗎?”
臥室空寂無聲,讓女人溫和輕柔的詢問尤為突兀。
季宴禮這次終於聽清餘幼笙說話,他看著眼前人臉上寫滿擔憂,卡頓的思緒遲緩運轉。
耳鳴聲彷彿有人在耳邊吹氣,頻率與快要衝破腔壁的劇烈心跳同步,如影隨形。
凌晨還永動機的興奮大腦彷彿死在夜裡,如同經年失修的機器,只剩一灘廢銅爛鐵,等待不知多久後的腐爛分解。
記憶力減退,只依稀記得她不久前在電話裡說,今晚還要加班。
大腦無法處理資訊,季宴禮確定眼前愛人不是幻象,鬆開握住她冰冷的手,啞聲回答:“……見過的,可能你不記得。”
症狀只是暫時,以往一兩天就會過去。
不要嚇到她。
後背的冷汗浸透衣衫,季宴禮身體往後退了退,目光落在餘幼笙半跪在他床邊,抬手掀起被子:
“地上涼,來我這裡。”
窸窣聲響起,黑暗中他疲累的睜不開眼,幾秒後感覺到床榻微微下陷,隨後鼻尖泛起點點清淡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