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會心疼(第1/2 頁)
不願過這樣日子,所以她選擇原諒和寬恕。
“……你今晚怎麼總在發呆。”
飯桌上,於梅再次出聲喊人,皺眉給餘幼笙夾肉又夾菜,不滿道:
“下午肖清風給我送臘肉,說你沒和肖意住一起了,怎麼回事啊?”
“我結婚了,這兩天住在丈夫家裡。”
餘幼笙放下筷子,語氣輕柔卻堅定:“對方你上次在醫院見過,叫季宴禮。”
於梅一時反應不及,回神後啪地將筷子放下:“你們才認識幾天?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和你媽商量一下嗎?”
“我以為,只要我認為他很好,我們就可以結婚。”
理智告訴她要諒解母親出發點是善意,餘幼笙還是忍不住道:“……而不是母親來挑選,誰來做我的結婚伴侶。”
“什麼叫我來挑選?我不也是盼著你嫁個好人、以後別再走我的老路嗎?”
於梅氣的用手揉胸口順氣:“是,我知道你怪我離婚改嫁、長大後又來插手你的事,但不是你爸把我寄的錢都獨吞了?別人都說我不要你,連你也這麼以為?”
“……”
兩人自此再無食慾,母親花費一下午時間做的菜剩下大半,餘幼笙埋頭將碳水吃夠後,默默起身去廚房洗碗。
是她做錯,該心平氣和講道理的。
於梅關上門躲在臥室哭泣,餘幼笙洗碗時只覺得胸悶喘不過氣,再加上灶臺高度過低,弓身洗一會就腰痠背痛。
洗碗池正對著窗戶,站直身休息時,餘幼笙餘光見到樓下停著一輛太過熟悉的車和那一抹身影時,微微愣住。
月明星稀,悽清銀紗散落大地,高瘦修長的男人隨意靠在車門,雙手插兜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季宴禮。
她不可能認錯。
餘幼笙拿碗的手忘了用力,飯碗哐地掉進洗碗池,發出清脆聲響。
她從家出發前,季宴禮就電話問過她具體地址,能找到這裡再正常不過。
可……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
又在這裡等了她多久?
不知為何,在見到季宴禮身影的那一刻,餘幼笙心中不再悶堵,只是急迫地想要逃離眼前的無形牢籠。
她甚至沒進臥室和母親道別,只將碗筷沖洗兩下就穿外套離開,三步並作兩步地朝男人停車的方向跑去。
正是飯點時間,小區路上鮮少能看到行人路過。
排排路燈映落著暖黃燈光,餘幼笙一路小跑繞過居民樓後,遠遠十米外低頭看手機的男人,出聲道:“……季宴禮。”
男人聞言抬頭,下一秒,邁著長腿朝餘幼笙堅定走來。
猜她是在窗邊找到自己,季宴禮並不問餘幼笙早早出來的原因,抬手給她攏好凌亂的衣領,溫聲:
“天氣還冷,下次別跑得太急。”
餘幼笙乖順站在原地任由他整理,水眸定定望進他鏡片後的眼睛,半晌忽地輕聲開口:
“我剛才和我媽媽吵架了。”
季宴禮猜到原因:“因為我們結婚的事情?”
“嗯。”
春寒料峭晚風蕭瑟,兩人分明可以進車開著暖氣說,餘幼笙卻堅持要在風中交談。
像是用盡僅剩的力氣,都用來和他坦白脆弱與傷痛。
季宴禮清楚,她不是會向別人展露委屈的性格,反到寧可打落牙齒也要向肚中咽。
他見過母女二人在醫院對峙,早知道這頓晚餐很難一帆風順。
而更難的,是勸她不要去。
餘幼笙渴望家庭,渴望她曾經缺少、以後也再圓滿的父母親情。
哪怕是季宴禮,也無法填補這份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