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乖,髒(第1/2 頁)
餘幼笙身材算是清瘦高挑,同季宴禮相比仍是相差甚遠的纖細;
矮櫃正上方有小型頂燈,落光在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官與輪廓,倒映身影黑漆漆壓罩、包裹著餘幼笙,溫柔卻更強勢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讓無處可逃的她本能臣服。
餘幼笙時而覺得,她好像是待解的謎題冊,正被季宴禮翻來攪去的找尋線索,男人修長手指翻動,耐心試探著。
視線被湧上的淚意模糊,餘幼笙隔著水霧抬眸,望進男人黝黑深沉的眼,注視的目光溫柔而清明。
相比如她般情動難抑,季宴禮眼神更多是清醒的眷戀與疼惜;
男人目不轉睛地深深望著她,像是不願錯過她任何再細小的神態變化。
餘幼笙抿唇。
為什麼,只有她獨自在享受這份私密的歡愉,卻不見季宴禮有分毫悸動。
她迷迷糊糊想起,季宴禮好像始終是溫和自持的,哪怕那次在醫院遇見他高燒,男人一身病軀也絲毫不顯狼狽。
季宴禮時而會給她彎弓拉滿的感覺,近看遠觀都是完美角度,但只需外力再向外撥動一寸,繃緊的弦便會應聲斷裂。
不知為何,餘幼笙突然就想拉男人入此局、想看他是何模樣,忽地生出幾分不服輸的勁頭。
她再不濟也是成年人,當然清楚,如何讓季宴禮也同享這份失控的刺激。
指尖碰上腰帶的瞬間,餘幼笙感覺到男人滾熱的呼吸驟停,瘦勁的腰間肌肉緊繃,身體所有運轉機能像是瞬間被斷電終止。
餘幼笙以為季宴禮是不適應,嫩白的手慢慢在腰帶滑動,不甚熟練地尋找解釦的位置。
下一秒,手腕被倏地緊緊握住。
第一次,季宴禮環住她的掌心用了力氣,讓餘幼笙甚至隱隱感覺到疼痛。
“……乖,髒。”
男人啞聲在她耳邊低喃,薄唇不再覆上來:“你衣服髒了,抱你去洗澡。”
話落不等她回應,季宴禮便低身摟過餘幼笙細腰,打橫抱著人穩穩朝浴室走。
餘幼笙再遲鈍,也反應是她太如狼似虎,回想起方才行為,臉唰的漲紅。
等季宴禮將熱水放好、又送來換洗睡衣時,坐在浴缸旁的餘幼笙忍不住拽了下男人衣袖。
脖頸都燒起淡紅,她毫無說服力地為自己辯護:“……我平時很矜持的。”
最終季宴禮只是愛憐地輕柔她發頂,一如反常地沒有親她:“先洗澡,水要涼了。”
“……”
浴室裡有水聲響起,季宴禮面色如常走去玄關處,彎腰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有條不紊地檢查口袋沒有雜物,走去洗衣機間。
冷汗浸潤後背薄衫,心臟快速劇烈的撞擊像是要撞破胸腔。
系在跨部的腰帶勒緊的是喉管,哪怕整日都在深呼吸,肺部都彷彿經年失修的報廢機器,僅存完好的只剩神經末梢,不斷反饋給大腦那份致命的窒息感。
腳邊有真實的毛軟輕蹭腳踝,季宴禮低頭見是三月,蹲下身撫摸他後背。
“三月,”鏡片後的男人眉眼仍舊溫和,低聲宛若自言自語,
“怎麼辦,我好像嚇到她了。”
“……”
餘幼笙洗澡通常都要半小時,季宴禮粗略算過時間,衣帽間拿過換洗衣物,走去健身房旁的另一間浴室。
進屋先將淋浴的熱水大開,很快,寬闊浴室邊氤氳出漫漫白霧,秘境般雲霧繚繞。
掌心觸碰冰冷鏡面,擦抹,熱霧中出現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摘去金絲框眼鏡,本該溫文爾雅的雙眸漆黑望不到底,過分深邃的五官與刀削般輪廓,讓這張臉只剩下不近人情的冷漠。
視線下移,季宴禮平靜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