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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從她進門的第一天開始就是甩手掌櫃，沒有給她部署過，她又是靦腆的性子，這麼生活了幾天才自己買了落地的衣架，自己去把客廳的衛生間收拾出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那是她爸媽家，她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做些什麼還算理直氣壯，宋青只會更不好意思吧。

受過氣，經歷過尷尬期，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所以她不能讓宋青也這樣。

她要把宋青安排好，避免他和自己一樣，第一天只能住酒店，第二天爸媽才收拾好書房，天都沒有想過她需不需要掛衣服放東西，她也不會讓宋青因為將化妝品，牙膏牙刷洗臉巾放在公眾洗手間，佔用了位置就被說。

他那邊的小客廳沒有洗手間，就像當初她那個書房一樣，只能放在外面。

他無需每次都大包小包的收起來，然後再每天早上要用到的時候拿著包進洗手間，用完再收回去。

他可以隨意。

南枝回到宋青身邊，矮下身子本意是想看看還有沒有能幫忙的，無意間瞧見幾張照片來。

包是她收拾的，但本身裡面已經有了一些東西，之前她和宋青不熟，覺得給一個男人拾掇衣物多少有點尷尬，只顧一股腦的往裡塞，沒有細看過，這會兒才注意到。

她好奇，多瞧了幾眼照片上半露出的人影，和若隱若現的一雙長腿，宋青大概發現了，主動道：「是之前誤入同學的鏡頭，同學拍的，出片後也給了我一份。」

他大大方方談起，看著樣子應該不是什麼隱秘，南枝指著照片問，「我能看看嗎？」

她對宋青以前的樣子還蠻感興趣的。

宋青點了點頭。南枝果斷拿起照片翻了翻，有好幾張，記錄了一個女孩子從捂臉偷笑到摔倒。

她身後不遠處就是宋青。

穿著校服，身形消瘦，雙腿修長的宋青。

第9章 南枝遺憾

第一張前面的女孩在捂臉偷笑，身後的他則抱著書，心無旁騖目不斜視朝前走去。

是冬天，校服是厚重的衝鋒衣，宋青的衣服比之其他人多少顯得有些失色，像是過度清洗或者洗得發白的原因，不用想都知道，可能是淘的舊衣服，或者之前學姐學長給的。

有些偏大，不太合身，但他穿起來很好看，歸根結底，其實是他長得好看，五官較為精緻，收拾的也很利索，頭髮剪的很短很短，將清俊的五官完全露了出來。

校褲也是衝鋒款，應該很厚，身旁的其他人穿著頗顯臃腫，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但他不會，因為他個子高，腿長。

那校服被他穿出了時尚感，正是當下最流行的寬鬆風。

那天的陽光肯定很好，打在他身上，側臉和修長的脖頸看起來像是渡了一層光，顯得清冷淡漠，神聖不可侵犯。

第二張是女孩子摔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扭頭看來的景象。

十七八歲、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孩子，正面看起來更驚艷，眼神很亮很有神，背挺的筆直，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和骨氣，即便破舊的衣服都擋不住，像是被黑色的布幕遮住的光，哪怕捂得再嚴實，還是會有點點明芒露出。

光這種東西怎麼說呢，是抓不住，撲不著，也壓不了的。

後面一張張的照片大同小異，都記錄了這個年輕人如何風華，如何絕代。

像頂破雪層破土而出的新竹，也像厚厚累了一層積瑞的松柏，什麼都折不彎它的枝幹，什麼也都阻止不了它發芽生根長大，它生機盎然，勢如破竹。

南枝看著照片，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被那套簡單厚重的校服裹著的腿，只覺得可惜。

好長，好細，好直。

他現存的骨骼都勻稱漂亮，如果那雙腿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