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西都急報!(第1/2 頁)
洛陽宮-貞觀殿
李治的風疾愈發的嚴重,每天都是昏沉沉,甭管吃什麼藥,都不起色。這些天,也總是入夜多夢,夢到太宗、文德皇后、承乾、青雀和小兕子。
方才,他還與武后閒聊時說,可能是時日無多了,想著最近下詔讓太子來東都侍候。趁著他還沒糊塗,把該辦的事辦了。
見皇帝若有所思,遞過去一碗參湯,武后溫聲言道:“陛下,那孩子估計跟臣妾鬧彆扭,裝病的連朝政都不理了。”
“兒大不由娘,過兩天等他氣消了,再召他來東都不遲。您啊,安心保重龍體才是真的。”
“朕和你看法不同,明允,已經很不錯了!”
太子乃國家社稷的根本,管的嚴厲一些,也是為了天下好。可太子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以至而立之年,群臣擁戴,儼然人君之資。
不要再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於臣工面前落他的顏面,該是挺兒子的時候了。人老了,不靠兒子,難道靠口腹蜜劍,諂媚的外侄嗎?
武后當然知道,皇帝說的外侄,特指他們武家的子弟,尤其是武承嗣兄弟。這也不能怪聖人看不上,實在是他倆太不成氣了。
於是,武后趕緊陪著笑臉:“是是是,陛下說的是,臣妾記住了。”
武后這話剛落,中書侍郎-孫行,提著下襬,疾步入殿,惶恐道:“陛下,長安政事堂呈送急報,太子,太子。”
說著說著,孫行便哽咽了起來。龍椅上的李治心裡咯噔一下,連鞋都顧不得穿,疾步從御階走了下來,彎腰問道:“太子怎麼了,快說!”
舉著手中的本章,孫行哭腔道:“太子爺病逝沉重,藥石無靈,只在朝夕之間了。”
一把扯過孫行手中的本章,一邊翻著,嘴裡一邊喃喃著不可能。為君半生,李治從來都沒像今天這般慌張過,手抖的跟篩子一樣。
李上金、李素節才情欠缺、荒唐無能;李顯、李旦膽小怯懦,不堪大用。他清楚的知道,太子一去,社稷危矣!
急火攻心之下,李治的頭像炸開了一般疼了起來倒地痛吟,武后撲了過去,抱起皇帝,急命左右傳侍醫秦鳴鶴。
孫行也是膽戰心驚,情急之下,告了聲罪,將李治扛道榻上,隨即跪在榻邊,摸起了脈。
皇帝的龍脈可不是誰都能請的,即便是孫行這樣的心腹也不行,那都是有專人伺候,所以方才武后才命內侍傳召秦鳴鶴。
但孫行這要是“驚崩了”聖駕,那不僅僅殺頭的罪過,更是大唐的千古罪人,只能無禮在先就急了。
見孫行放手,武后急切問道:“孫卿,如何?”
斟酌一二,孫行拱手言道:“天后,臣可以用指法按壓聖人頭部的穴位,或許可以緩解陛下的疼痛!”
觸碰龍體,乃大逆之罪,武后就是想事急從權,也不敢擅專,只能請請扯了扯皇帝的衣襟。
李治有氣無力的回了句:“孫卿可任意施為!”
應了一聲,孫行挽起袖子,輕輕按了起來。等秦鳴鶴趕來請脈,李治已經的疼痛已經減輕三分。
而秦鳴鶴請脈之後,給出的診療方案,卻是請刺頭出血,可愈。
一旁的武后抖袖怒曰:“此可斬也,乃欲於天子頭刺血!”
天后威視非常,但秦鳴鶴毫不畏懼,依舊叩頭請命,刺頭以治疾。
嘆了口氣,李治沉聲道:“但刺之,未必不佳。”
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痛快,是因為孫行也在一直按壓他的百會、腦戶二穴,與秦鳴鶴說言基本一致。而這種話,孫行不便說出口,所以只能在手指上按壓的力道上作文章。
待秦鳴鶴以引針刺血之後,李治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睜開眼睛,頭不太疼了,視力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