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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宜眉心舒展了些,目光也放得柔和,輕聲道:「按照規矩本官應該將你帶到大理寺,但如今案情緊急,我得問你一些話。錢我會派人送給你母親,你只需要回答當時的情況便可。」
「小丫頭,這個人你可不能信啊,」宋瑩抱著臂冷哼了一聲,語調也隨之拉長,顯得陰陽怪氣,「這可是仵作,賤籍,生來就是地位低下的種!」
丫鬟怔了怔,垂下腦袋,不敢搭話。
那宋瑩又朝楚瀟哂笑道:「你一個賤籍,發什麼話?誰叫你協助查案的?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賤籍就是賤籍,我到要看看你的臉有多大!」
……封建社會都這麼講究尊卑的嗎?仵作怎麼了!
楚瀟欲上前掄起袖子和她理論,顧宜卻抬手讓她別動。
顧宜說得不緊不慢,字字卻鏗鏘有力:「她是我大理寺的仵作,就是我大理寺的人。是本官讓她協助我的,侯夫人可還有意見?」
宋瑩狠狠地剜了顧宜一眼,罵道:「顧大人你可甚是好,幫著這個小仵作,還不知道你和楚瀟這一邊人有什麼關係!」
顧宜冷笑一聲,不再與她理論,自顧自朝楚瀟道:「走罷。」
宋瑩氣急敗壞地跺腳:「你!」
「大理寺奉旨辦案,」顧宜皮笑肉不笑,揚聲說道,「勞煩諸位配合!」
這樣一來,就是顧宜用聖上來壓她了。宋瑩不得不從,她氣得滿面通紅,卻不敢再與和顧宜理論。
「顧大人,」楚瀟在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咱們去哪兒?」
「你和我走,還有丫鬟,」顧宜神色淡淡,低垂鴉睫,「柳仵作便不必跟來了罷。」
柳纖纖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地柔聲說道:「我們錦衣衛奉旨辦案,我是沈指揮使派來的仵作,沈指揮使是否指使丫鬟汙衊楚姑娘還未蓋棺定論,這會兒便讓我退出查案,這不妥罷。」
「好啊。」
顧宜不緊不慢地撥弄著扳指,並未抬眼,而是半闔著眼,有種懶倦的味道:「你的身份只是個仵作,若是要驗屍,那就請柳仵作驗罷。不過現在,沒有屍體可驗了。」
柳纖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極為難看。
「行,」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遵命。」
兩人到了靈堂,靈堂內空空如也,只有兩具棺材,裡頭什麼都沒有。
夏日炎炎,現在兩具屍體應該都快腐爛了。若是再找不到,這案子還怎麼能破?
那楚瀟的命怎麼能保下來?就算顧宜有三頭六臂,也保不住自己。
楚瀟深深地皺了皺眉,長嘆一聲。
現在,她開始懷疑偷屍人是沈嶽。
不過他偷屍作甚?
楚瀟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揉了揉太陽穴,頓覺有些疲倦。
顧宜靠在門楣邊,靈堂內陰涼,滲人得很。小丫鬟嚇得連連發抖,道:「那邊環境太為嘈雜,本官問你幾個問題。」
小丫鬟低垂著頭,小聲道:「顧大人問吧。」
柳纖纖立在一邊,臉色難看萬分。她顯然有些手足無措,視線像是在什麼面板上游離。
很顯然,她又在抽卡。
抽完,她的眸中閃過一瞬間的失落,又恢復了平靜。
她像是並沒有抽到有用的卡。
楚瀟這回有些好奇,她抽的會是什麼樣的卡片。
她回過神來,聽見小丫鬟在回答顧宜的話:「那時候我一直在茶房,戌時便出了門給寧北侯送水。寧北侯嗓子容易幹,需得喝些溫水。我一刻都未曾離開過茶房,也沒有人進來。奴婢所說句句是真,天地可鑑!」
顧宜微微皺眉,撥弄扳指的手微微一滯:「那你在酉時末,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