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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殘忍的現實卻是,時間的腳步就快要邁進十月份,他的假期即將到頭,他們也很快不得不分離。
那麼分離之後,他和周厲行又該何去何從呢?在他們的感情史裡,都曾因為遠距離的戀愛而被背叛,從京州到同仁的路這麼遠,如果要繼續維持這麼一段虛無縹緲的關係,誰又能保證現在的紅玫瑰不會有天變成牆上的蚊子血。
在過去的好長一段時間裡,路池雨不想讓自己去想這些,更多的,其實也是他不想面對現實,在努力逃避。
可是夢總要醒,他不可能讓自己一輩子躲在這裡,他還有家人,有工作,有自己的責任要去承擔。
月光下,路池雨眼睛一片潮濕,他抬頭看著周厲行,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周厲行的胸口,也砸在了他的心上。
周厲行伸手去替他擦眼淚,可是卻越擦越多,怎麼都止不住,最後,周厲行只能俯下身再去吻他,吻他通紅的鼻尖,也吻他潮濕的雙眼。
從湖畔到酒店的距離並不遠,直到進了房間,路池雨直接脫掉衣服,他像是獻祭一般把自己交付到周厲行的手上,在旖旎昏暗的燈光下,周厲行沒有進入他的身體,卻如同欣賞一副藝術品一樣仔細打量著他後背的傷痕。
細細密密的吻從路池雨的脊背一路落到腰間,一片迷濛中,他聽到周厲行問他:「我送你一片玫瑰花好不好?」
「好。」路池雨只覺得在酒精的麻痺下,他現在已經沒法思考了,甚至連回答都是下意識做出的。
周厲行從他的行李裡取出了幾盒顏料,路池雨隱約記得這些顏料是從薩南的畫院最後帶走的,有紅珊瑚,還有一些金箔。
坐在巨大的落地窗下,周厲行在路池雨的身側蹲了下來,他用那一支柔軟的狼毫筆沾取了一些紅色的顏料,然後在路池雨傷痕遍佈的後背上描畫了起來。
路池雨說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柔軟的筆尖在面板上遊走帶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癢,窗外是黑漆漆的湖水,房間內卻是暖意襲來。
他透過鏡子的倒影去看周厲行,周厲行在他後背畫畫的樣子很認真,眉毛微蹙,面若平湖,他像是對待一件珍惜的藝術品一樣去描摹勾勒,每一筆都經過深思熟慮後再鄭重落下。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周厲行終於心滿意足站起身,他在路池雨的脖頸處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他說:「好了,真漂亮。」
路池雨赤裸著上半身站在鏡子前,他微微側過身去,只看到後背原本那些細細密密的傷疤上如今多了一片火紅的玫瑰。
這片玫瑰從一團烈火中燃燒而生,火焰是它的根莖枝葉,襯得玫瑰越發栩栩如生,路池雨下意識感嘆道:「好可惜,不能把它紋在身上。」
「不用紋在身上,太痛了,我捨不得。」周厲行從身後圈住他,他低聲說,「記在心裡就夠了。」
路池雨背過身去親他,昏黃色燈光下,他後背的玫瑰就好像真從火焰裡活了過來一樣,他們赤裸以對,在周厲行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路池雨忽然用力抱住了他,他覺得自己需要這種疼痛,疼痛能讓他感覺到身邊的人是真實的,而不是一場幻覺。
周厲行輕輕捏了捏路池雨的耳垂,身體貼得更近了些,可是身下的速度卻又放緩了許多,他輕聲說:「慢點,我怕你受傷。」
「不會。」路池雨眼睛濕潤看他,又換了個姿勢,更主動去動了起來。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浸泡在費瓦湖的湖水裡,冰涼的湖水就快要將他淹沒,於是他顧不得呼吸,顧不得思考,只想在斷斷續續的低喘聲中把自己全都沉浸其中。
在慾望轟然墜地的最後時刻裡,路池雨清楚聽到周厲行對他說:「池雨,我很愛你,但是我更希望你去做自己。」
「不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