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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池雨沒說話,他其實不太能理解疼痛也是體驗感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疼痛可不是什麼舒服的滋味,他躺在醫院裡那幾個月,被渾身疼痛折騰得夜不能寐的時候,甚至無數次生出過一了百了的偏激想法。
周厲行把酒塞了一瓶到他手裡,接著拿了兩個簡陋的紙杯晃了晃說:「沒有別的了,只能用它湊合一下了。」
「這個也挺好。」路池雨沒那麼多臭講究,之前出任務的時候渴得厲害,腦袋衝著水頭直接來兩口水的狼狽時刻也不是沒有過,不過後來他想,可能也恰恰是因為他的不講究,反而讓張欽這種人習慣不了。
熱戀期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忍則忍了,可是等激情褪去只剩下瑣碎之後,那些曾經可以將就的日常也變成刀鋒般尖銳的致命一擊。
「走吧,今天天氣好,我們可以去陽臺喝點。」周厲行起身說道。
路池雨拿著酒跟在他身後,他想,周厲行好像和他真的很默契,白天剛來的時候他才想過的夜晚在天台喝酒看星星,眼下週厲行就幫他打卡實現了。
雖說不是特意為了他,但是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機緣巧合地實現了。
夜晚的西寧告別了白天的毒日頭,添了些舒適的涼爽,陽臺上不僅不冷,反而微風吹得人很舒服。
三樓延伸出去的小陽臺上,路池雨和周厲行各自佔據了一個懶人搖椅,今晚夜色很好,路池雨剛在搖椅上靠下來,一抬眼就能看到滿天的星光。
這是他在京州沒注意過的風景。過去的日子裡,他每年基本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隊裡出任務,火情出警不分早晚,哪怕飯吃了一半、覺睡了一半,一旦聽到緊急鈴聲響起,所有人也要第一時間穿好防火服沖向現場。
這樣的工作日常讓他整日能爭取睡個安穩覺都已經成了奢望,更沒心思去看什麼星空了。
可如今告別消防工作,他從那種枕戈待旦的日子中脫離出來,第一次什麼也不用想,只安靜躺在搖椅裡看看天上的星星,隨心所欲地浪費時間,他發現,原來就連夜晚的星空也是有獨特魅力的。
他好像有點理解張欽追求的那些生活情調了。
「嘗嘗,這個青稞酒是我朋友家自己釀的,味道很好。」周厲行給他遞過倒滿酒的紙杯說道。
路池雨接過來,他往杯裡看了一眼,裡面是乳黃色的青稞酒,聞起來帶著一股穀物的醇香。
他舉起杯子象徵性衝著周厲行的杯碰了一下,酒一口下肚,入口初是綿軟,帶著點香甜氣息,酒精度數似乎不高,沒有白酒的辛辣,反而多了點回味無窮的意思。
「好喝!」路池雨眨巴眼睛,誠心讚嘆道,「等我回去應該給我家老頭也帶兩瓶,他肯定喜歡。」
周厲行聽了笑道:「好,那到時候我送你兩瓶,你帶回去給家人。」
「太感謝了。」路池雨不喜歡在別人送上好意的時候不解風情拒絕,不過他這人更不喜歡欠別人什麼,於是他說道,「那等走之前我一定請你吃頓大餐,放心地宰我吧,不用客氣。」
周厲行喝了口酒,莫名覺得眼前這人真的挺有趣,臉上笑意不減,他順著說:「好啊,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路池雨盯著他的側臉,也許是這會兒酒意略微上頭了,他怎麼看都覺得周厲行長得太優越了,他默默想,難道有少數民族血統都能長成周厲行這樣嗎?鼻樑挺拔得不像話,睫毛也很長,換下藏袍後,他只穿一件棉麻的白襯衫,若隱若現的質地下還能看到一點背後紋身的陰影,讓人徒生旖旎。
酒精作用下,路池雨感覺自己大腦的思考速度開始變慢,說話也有些冒失了,他直接開口問道:「行哥,你最近很忙嗎?」
周厲行想了想,他說:「還好,再有幾天色彩修復就交工了,等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