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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蘭生前庭燈光都亮了起來,整棟小樓看著比白天精緻了許多,路池雨剛下樓就看到杜雨嵐正站在前臺和他剛才遇到的那個藏族男人說話。
杜雨嵐一看到他下樓了,她立刻伸手喚他過來:「小路,快來!剛才還和厲行說到你呢。」
路池雨換上副笑臉走上前去,他笑著問:「說我什麼呢?嵐姐。」
杜雨嵐指了指他,給對面的藏族男人介紹道:「厲行,這就是小路,我剛才跟你說想買你那副千手觀音相的人。」
路池雨聽了杜雨嵐的話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住在他對門的藏族男人就是那幅他心儀唐卡的作者,他暗暗感嘆這是什麼機緣巧合。
藏族男人看向他沒說話,路池雨頂著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直視過去,他伸手道:「你好,我叫路池雨,道路的路,一池春雨的那個池雨。」
男人的手掌輕輕覆蓋住他的手,隨即很快鬆開:「周厲行。」
路池雨有些意外,這個男人的臉分明是很典型的少數民族長相,鼻樑高挺,骨骼清晰,可他竟然不是藏族人,他有一個很好聽的漢族名字,說起普通話來也是字正腔圓特別標準。
「路先生,方便問問你想買這幅唐卡的原因嗎?」周厲行率先開口問道。
路池雨想了想,實話實說道:「抱歉,我就是個糙人,要說藝術欣賞確實不太懂,但是我今天一看見那幅唐卡就覺得心裡特別平靜,煩躁的感覺好像也少了許多,特別喜歡,所以才拜託嵐姐幫忙問問能不能買下來。」
周厲行聽他說完之後笑了,一雙凌厲的眼睛多了些柔和,他說:「路先生,謝謝你沒拿那些藝術的空話來搪塞我,唐卡講究的是個機緣,你能這麼說恰恰證明你跟這幅圖有緣。」
路池雨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買唐卡這事有譜,他趕緊說:「你快別叫我路先生了,聽著怪彆扭的,喊我池雨就行。」
周厲行點點頭:「好,池雨。」
「那太好了,行哥,你看價錢上咱們怎麼算?」路池雨也不墨跡,直奔主題。
周厲行看了看展櫃裡的圖,片刻後,他低聲說:「這圖本來沒想賣,擺在雨嵐這也好幾年了,正好她最近打算辦手工藝品展覽會,你就給她轉五千塊錢意思意思討個彩頭就算了。」
杜雨嵐一聽他不打算收錢趕緊說道:「別啊,這是你的圖,買了給我錢算怎麼回事!」
「都說了討個彩頭,就算我憑著池雨的這份機緣,借花獻佛,投資你展覽會了。」周厲行回應得滴水不漏。
路池雨聽到這兒也算是明白了,估計這幅圖當初周厲行送到杜雨嵐這來是為了給她撐場面的,如今在這擺了好幾年,遇上他這個有緣人想買了,周厲行看著也合適,便直接把賣出去的錢原封不動投資給杜雨嵐了。
路池雨辦事爽快,直接拿手機把錢給杜雨嵐轉了過去:「嵐姐,錢我發你支付寶了啊,再加上這個禮拜的房費,我給你湊個整,也算是支援一下你這手工藝事業了。」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了啊。」杜雨嵐看眼下這情形也不謙讓了,「一會兒我請你們兩個吃飯。」
「那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等會兒吃什麼呢。」路池雨笑著說。
「池雨,這個唐卡你帶回去記得掛在上方位置,最好是客廳或者書房。」周厲行見路池雨這麼痛快把錢都已經轉過去了,心裡便清楚他是真心看中想買,於是他特意叮囑了兩句。
路池雨點頭:「成,行哥,我記住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你都告訴我就行。」
周厲行笑著搖頭:「沒什麼了,你又不信佛教,這東西對你來說也就是個藝術品罷了。」
路池雨再次湊到展櫃前看了看那副千手觀音圖,越看越覺得喜歡,他轉頭對杜雨嵐說道:「嵐姐,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