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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杜雨嵐把煙在菸灰缸裡狠狠摁滅,「我就提前告訴你一下,小左現在就住三樓呢,不過他這次回國感覺狀態不太好,自從到我這兒住下,平時就很少出門,你們應該也遇不上。」
「沒事。」周厲行點頭,「明天送池雨上飛機,我也要走了。」
「這麼急?」
周厲行嗯了一聲,他說:「前兩天接了個電話,我師傅說他最近身體不是太好,我怕他撐不了太久了,我準備去趟尼泊爾。」
「薩南老師傅也快八十歲了吧。」杜雨嵐聽到這些後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周厲行話語間很是低落:「他以前在同仁的時候,肺就一直不好,還總愛抽菸,聽他家人說,現在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杜雨嵐猶豫著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張口,疾病本身就是很殘酷的東西,不是靠人力能改變的:「厲行……」
「不用安慰我。」周厲行看出她的心思,「我這些年,對待生死早也就看開了,蓮花不著水,日月不住空,該走的人強留不住,我這次去尼泊爾,也是想著師傅沒孩子,我得去巴格瑪蒂河送他最後一程。」
杜雨嵐點點頭,她輕聲說:「那你替我跟他問個好,如果他還能記得我。」
周厲行轉身,他低聲說:「師傅記性特別好,他一定會記得你的。」
周厲行回到房間的時候,路池雨正坐在窗戶邊上看天,這個房間面積雖不是很大,唯獨卻有一扇特別漂亮的落地窗,順著窗戶朝外面看過去,一眼就是通透的碧藍色天空。
路池雨靠著木質的窗戶邊,像個不著四六的小孩子一樣,盯著外面的天空愣神,就連周厲行進屋他都沒聽到。
周厲行走到他身邊,沒忍住還是伸手從後面抱住了他,路池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衣服被陽光曬過後的芬芳。
路池雨回過神來,他笑著拍了拍周厲行的手臂:「你回來啦?」
「嗯。」周厲行應聲,他沒瞞著路池雨任何事,把剛才和杜雨嵐那一通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路池雨。
路池雨聽完後也沒什麼特別驚訝的反應,他甚至都沒問左唯的事情,而先是問了一句:「那你明天送我去機場之後,你要直接飛尼泊爾嗎?」
周厲行任由路池雨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他說:「我沒買機票,準備從西藏走陸路口岸去尼泊爾。」
路池雨眨巴著眼睛看他:「那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辦法再見面了?」
周厲行看著他,最後卻只低聲說:「有緣分,總會再見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也是一個不忍心打破的希冀。
他們都明知這次的分別也許之後就再沒機會重逢,可是卻都不忍心把殘酷的事實說出口。
路池雨什麼也沒說,只默默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好,有緣分,總會再見的。」
第22章 止疼藥
晚上的時候,路池雨在蘭生前庭對面的烤肉店請杜雨嵐吃飯。
還是那個熟悉的包房位置,路池雨剛一進去就覺得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剛到西寧的那天晚上。
那天,杜雨嵐就是帶著他和周厲行在這個位置吃烤肉,他們三個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也是那一天,路池雨認識了周厲行。
熟悉的羊肉坑鍋配上手抓羊肉,沾上辣椒麵後連羊羶味都褪得乾淨,只剩下滿嘴鮮嫩,再來幾碗青稞酒,他們三個人都難得輕鬆。
杜雨嵐一想到明天之後路池雨和周厲行都要走了,她這心裡也莫名不是個滋味,兩碗青稞酒下肚後,她悶聲說:「小路,我這些年來來往往的人見得多了,可難得遇上你這麼投脾氣的,這一想到你馬上就要離開西寧,我這心裡還真是捨不得。」
路池雨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