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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周厲行對待他大概就是這樣的,他給的所有好並不是因為他路池雨有什麼特別之處,而只是因為,佛待眾生平等,周厲行本就是這樣好的人。
路池雨想到這裡就難免有點洩氣,對於他來說,周厲行是他荒唐旅途中的寶貴禮物,是他哪怕回到京州後再想起來也會覺得像是美夢一樣的獨特存在,可是對於周厲行來說,他大概只是他過往人生中施以援手的無數人中的一個。
這樣失衡的天平關係讓路池雨總覺得心裡很苦悶,可又覺得無可奈何,他有什麼立場要求周厲行對他是特別的呢,周厲行現在給他的好已經夠多了,還都是無條件的,繼續奢求更多總覺得是他不自量力。
路池雨就在這樣的無力感中彆扭地躲了兩天,直到周厲行來敲他房門的時候,他正在看回京州的機票,準備挑一天價格低廉的日子買票回家。
路池雨聽到有人敲門,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外賣,於是隻隨手披了件外套就趿拉著拖鞋下床去開門,誰知道一開門就看到周厲行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路池雨愣了兩秒,再從旁邊的鏡子裡一看自己的形象,邋裡邋遢,衣衫不整,鬍子也沒刮,他瞬間尷尬到頭皮直發麻。
他隨手呼啦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磕磕絆絆著問:「行哥?你……怎麼過來了?有事?」
周厲行今天穿了一身墨黑色藏袍,內襯上精緻的暗紋配上胸口處的藏飾讓這身衣服異常高檔起來,他的左耳甚至難得帶上了耳飾,是一串銀制的深藍色松石。
他看著路池雨,似乎覺得他現在這個生活化的樣子很可愛,他笑著說:「好幾天沒見你了,又縮在房間裡養精蓄銳呢?」
「沒有……」路池雨說話底氣不足,趕緊讓出門口的位置,「行哥,你先進來坐。」
等到周厲行進來後,路池雨掃了一圈自己這個亂七八糟彷彿豬窩的房間,頓時開始後悔怎麼沒早點收拾一下。
他把堆滿衣服的椅子給周厲行拉了過來,又把那一堆髒衣服隨手往箱子裡一扔,說:「行哥,我這屋裡有點亂,你先坐。」
周厲行淡淡笑了笑,他在路池雨好不容易給他騰出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說道:「今天雨嵐操辦的手工藝品展覽會要開幕了,想著叫上你一起去看看的。」
「今天就開始了啊?」路池雨有點意外,他本以為還要幾天的時間的,「那你等我一會兒,行哥,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咱們就早點過去,還能幫嵐姐忙活忙活。」
「不急。」周厲行安撫他,「會場那邊都安排好了,咱們直接過去就行,你慢慢來。」
話雖是這麼說,可路池雨還是匆忙一頭鑽進了衛生間裡,他看著鏡子裡自己這一身邋裡邋遢、鬍子拉碴的樣子,身上隨便套的外套上面還蹭著前天吃牛肉麵落下的油點子。
他自暴自棄擰開了水龍頭,把腦袋一頭扎進水裡沖了個透,他想,這下行了,形象在周厲行面前毀了個利索,以後想端著也端不起來了。
路池雨痛快衝了個澡,又把鬍子刮乾淨,出浴室前還特意噴點香水,用髮膠把自己頭髮弄出個像樣的髮型來。
他看了看鏡子裡的人,想著把形象亡羊補牢一下也算是為時不晚,順便在心裡祈禱周厲行早點把剛才的尷尬場面忘掉。
出了浴室後,路池雨穿了條牛仔褲,大方地赤裸著上半身蹲在行李箱邊找衣服。
這回反倒是周厲行坐在旁邊不自在起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走到了窗戶邊上,若無其事地望向窗外,然後隨意說道:「今天天氣挺熱的,注意防曬。」
路池雨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他在看出周厲行的不自在以後,心裡莫名多了些底氣,於是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回身直視周厲行說道:「那我要穿短袖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