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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
只能借酒消愁,流連威靈頓蘭桂坊。
每天都喝到昏迷不醒,她在陌生男人懷裡深夜酗酒,相攜飆車夜奔。
在齊頓道車禍現場,她被抬下來,面容憔悴,神情恍惚。
那時候,方汀蘭的藥物依賴,已經非常嚴重了。
曾經標杆式的清純美人,被媒體渲染成妖女人設。
再被製片商套路,報復性地接下三級電影。
春光不忍浪費。
全京域所有便利超商,在門口掛著方蘭洲不雅的劇照攬客,都在消費她。
回到家,禮至宸對兩母女的態度,更加惡劣。
他對幼年的禮汀非打即罵,還會用很難聽的詞彙,來形容方蘭洲。
方蘭洲徹底對人世間失望,在恍惚中赴死。
電影裡的她開闢鴻蒙,舉世膜拜。
電影外的她虛擲年華,無法自贖。
禮汀八歲那年,抱著芭蕾舞獲獎證書和獎盃回到家。
警察在半山海景別墅,拉了白線。
她還不明白為什麼。
在屋內外跑著、笑著找方蘭洲。
“媽媽!我得獎啦!”
無人回應,只剩傭人相攜著掉眼淚。
他們告訴她:“小姐,別找了,太太去世了。”
禮汀手上的獎盃和證書,滾掉到地上。
“哐啷——”響聲清脆。
再也沒有人誇她了。
富豪隱居的地方,清幽安靜。
如今人聲鼎沸,狗仔扛著長槍短炮爬到樹枝和柵欄拍攝。
她的母親方蘭洲,穿著當年回京域的長裙。
像《日落大道》中風華絕代卻遲暮悲哀的美人。
那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鏡頭前。
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張照片。
方蘭洲溺斃在家裡的游泳池裡,月白裙子鋪層在碧藍水中,宛如一抹白雲停駐在天穹。
禮汀幼年期,像長在山峰的背陰處的幽谷汀蘭。
母親雖然喜怒無常,對她還算溫情脈脈。
之前她為了讓母親歡欣,努力學習芭蕾和鋼琴。
憔悴瘦削的美人方蘭洲,在藥物依賴的間隙,看到她乖順活潑的面容,會微微笑看著女兒。
她一笑。
禮汀覺得滿心歡喜雀躍:“我會努力的媽媽!”
母親死後,父親禮至宸變得更加暴躁虛偽。
終於,九歲那年,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在京域媒體為期一週的預告下。
他攜著曾經同窗,長相庸人之姿的,和他一樣勢利狡猾,精於算計的小三姚世玫。
兩人帶著和禮汀差不多大的禮桃,還有弟弟禮源上門。
禮汀看著那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
原來他在外面早有家庭。
她為母親落下淚來。
禮至宸要殷實家第,摩天產業,權利和財富,永遠牢牢握在手。
原來母親只是禮至宸打入京域圈子的准入門檻。
賽吉維克的“男性同性社會性慾望”的概念描述的那樣。
是權利和名望的象徵,不是愛情。
方蘭洲竭盡全力地去愛去恨,都不值得。
她的美貌、名氣和奉上一切的愛,只不過是一張入場劵。
禮至宸默許家裡方蘭洲的一切,迅速被替換掉,喜歡的物件被撤走。
到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姚世玫終於鳩佔鵲巢成功,花園裡方蘭洲培育的名貴蘭草,悉數換成了大馬士革玫瑰。
禮汀怎麼抗拒都沒有用。
她哭訴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