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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塵沒說話。
當天晚上,姜望回來了,私底下,他對謝一塵打聽謝女士什麼時候走,時間持續下去,恐怕他們維繫起來更艱難。
謝女士有心要他們一起造人,早早睡下了,儘量不讓自己成為絆腳石。
同一個屋裡,謝一塵和姜望並排躺著,又繼續起了話題。
謝一塵:「我打算攤牌。」
「什麼……你瘋了?」要是攤牌,謝女士說不準要打電話到他父母那裡。他離婚什麼的都無所謂,反正事業有成,父母並不反對,但是他喜歡男人這件事如果傳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真疑惑這幾天謝一塵吃錯了什麼藥,演得雖然緊繃繃的,但是就這麼湊合還能瞞一段時間,要是說了……謝一塵是想讓世界毀滅?
寧珏給謝一塵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沒瘋,我想好了,我要攤牌。」謝一塵坐了起來,神情篤定。
「那你要怎麼說?哦,如果是今天我問你姨媽什麼時候走這件事冒犯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問問,她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我會配合你的……」姜望手足無措。
現在的謝一塵就像是在醞釀謀殺,表情冷靜,言語瘋狂……黑夜裡,姜望嚇了一跳,開啟燈。
燈亮了,兩個人徹底把話放明白了。
「我不會牽扯到你,我就說我出軌了,我要離婚。」
「退一萬步說,就說咱倆感情破裂離婚就可以了,別說得這麼難聽!」
「我們為什麼感情破裂?」
「因為我晚上不洗腳!」姜望故意開玩笑,想要衝淡謝一塵現在有些冷冽肅殺的氣勢。
然而謝一塵只是凝重地看著他,表情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別鬧。」
「你冷靜一點,你是為什麼突然要攤牌了?」姜望皺著眉頭,他幾乎要抓破頭皮,百思不解。
「沒有為什麼。」
「你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你不是這種衝動的人……你平時不一直……」姜望本來要說,謝一塵不一直是那種人一向平和理智的那種人嗎?不一直低調地好脾氣地沉默著嗎?
然而他忽然意識到了,謝一塵從來都不是這種人,能遷就只是因為那些問題她並不關心。她關心的問題,若是確定了就要一條道走到黑。別人無法開解,這是白娘子的苦毒,是從舞臺上沿襲下來的本性,謝一塵如果真的沉默理智,就壓根兒不會和他結婚!
可他還是覺得事出突然:「那你覺得這樣有什麼作用?我現在不考慮自己,我相信你說的。可對你呢?你姨媽被你嚇一跳,家裡鬧騰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那時候你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各自的伴侶在一起了?現在偷偷的,至少心裡不虧,要是把長輩氣出毛病來……謝一塵,我怕你自己過不去!」
兩個人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謝一塵竭力地爭辯自己絕不會牽扯到姜望的性取向問題,非但如此還要給他塑造好道德模範形象。姜望聲嘶力竭地告訴她不是這個問題,問題在於她謝一塵也是體麵人,難道就要對長輩撕破臉嗎!要知道不是說完就能解決的,之後的一切都如齒輪一樣咬合,一環套一環,一件件一樁樁,沒有一件事能獨善其身,最後受虧損的還是謝一塵自己!
門忽然被敲了幾聲,是謝女士的聲音:「小兩口吵架啦?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咱們出來好好聊聊……」
謝女士端坐沙發,對面是姜望和謝一塵。
假冒夫妻之間沒有矛盾,然而吵架並不全是你死我活的,吵架就像是兩個大腦的頡頏相抗,從思維到言語,換了個舞臺交鋒,最後從言語回歸思想,從思想回歸大腦,然後彼此瞭解。
此時此刻,誰也沒說服得了對方,也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