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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如麻(2)

劉枚心亂如麻。要不是那邊衛璧輝在講話，她真想坐下來和田主任聊聊。可是不行！回到會場，還沒有坐下，在講話的衛總裁甩過來一句硬梆梆的話：&ldo;劉總，劉枚同志，你有什麼意見？&rdo;

劉枚被這句話打木了，好一陣才復甦過來，回應了兩個字：&ldo;沒有。&rdo;

&ldo;那你是聽過了？&rdo;

&ldo;沒有。&rdo;

&ldo;沒有？&rdo;衛璧輝故意頓了一下，一張臉拉得老長，並且布滿了陰雲，拿起杯子邊喝邊說，&ldo;我講了國際形勢、講了wto、講了公司的發展態勢以及應對的措施，就沒有看見你呢？&rdo;

在眾目睽睽下，劉枚的雙頰倏地變紅了，猶如經霜後的柿子。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硬著頭皮為自己解釋：&ldo;衛總裁，對不起，我剛才有急事。&rdo;

&ldo;急事，在坐的哪個沒有急事？會議一開始我講的，或者說給各位打的招呼，再說直白一點，向各位請求的，你都忘了。我們三十多個公司的經理就你最忙，人家都閒？剛一開會急事就來了。我呀，凡參加部委的會，甚至國務院召開的會，就是天大的事，我也不管、也不敢去管。在中央工作，不比你們地方，自由散漫的。重要的沒聽到，到時又來問。呃，問還算好的。自以為是，不聽不問，胡整一通，影響工作。可以說，為了事業、為了公司的發展，一天到黑，我是操爛了心的。&rdo;

劉枚有點聽不下去了。這話不是對她一個人說的，有殺雞嚇猴的味道。她已鎮靜下來，並且自己拉開凳子坐下了。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個大市的公司經理，在市裡也算是個人物。此時卻受到這般奚落，她覺得面子掛不住了。何況自己並不是沒有理由。要不是為了公司，為了那指標，她真想憤然離開，從此不再走進這棟大樓，不再看見她那張反覆無常、翻臉不認人的老臉，甚至屙尿也不朝這個方向！不說作為一名黨員領導幹部，就是一個普通幹部都不應該這樣對待下級。何況你還有人質在市裡！我也沒有少送禮物，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啊……劉枚想到此，挺起胸，昂起頭，正視著總裁說：&ldo;是丁書記找我。&rdo;

衛璧輝雙眼盯著在眾目睽睽下敢於還嘴的劉枚，聲音也變得尖利起來：&ldo;哪個丁書記？&rdo;

&ldo;我們市裡的，&rdo;劉枚腦子裡飛快一轉，突然丟擲一句，&ldo;你也認識。去年，為賀處長……&rdo;

這可是一匹&ldo;臥槽馬&rdo;！衛總裁被&ldo;將&rdo;得輕輕地&ldo;啊&rdo;了一聲，臉上顯出莫名其妙的神色，眼睛眨巴了兩下，嘴唇動了動：&ldo;丁書記，他來北京了？&rdo;

&ldo;沒有。&rdo;劉枚一聽，衛總裁是在對自己問丁書記，心裡一下舒坦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ldo;他在電話上到處找我，著急得很。&rdo;

&ldo;什麼事？&rdo;這三個字溜出嘴邊後，衛璧輝才發覺欠妥，馬上轉了話題，&ldo;你為啥不早說？&rdo;

&ldo;我也不知道，只說市裡有急事找，我以為二三分鐘就完了，誰知……&rdo;劉枚突然覺得輕鬆和內心的滿足，市裡的書記都要找我，而且急如星火地找到這裡了。你衛璧輝、還有周圍的經理們該知道我劉某人在市裡的地位。

衛璧輝沒再說什麼，用&ldo;我們繼續&rdo;給自己下了臺階。已經講了兩個多小時的衛總裁還自我感覺良好，仍在滔滔不絕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