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鎮遠將軍府秦氏,太皇太后母家的蕭國公府,祖籍皆是江南富庶之地。
「你這孩子,最知哀家的心思。」太皇太后若有所思,微微側身拍了拍皇后的手。「明日,召永靖侯府的女眷入宮吧。」
「是。」皇后唇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並不為太皇太后的讚賞所動。手上不停,繼續小心伺候著為其添菜,卻被按住。
「息蘭,哀家累了,回仁壽宮。」
尉遲暄起身相送,扶上太皇太后的手臂。「祖母,孫兒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兀自帶著宮人走了出去。
「皇上的這對白雁別致,似乎不是宮中匠官的手藝。」 皇后笑意盈盈,狀似不經意般,掃過擺在書案後木架上的一對玉雁。帶了幾分試探的意思,言笑道:「古語有白雁為聘,以求好和。臣妾大婚時亦是得了榮貴太妃所贈金雁一對,卻不似眼前這玉雁靈動。」
皇后口中所指榮貴太妃,正是尉遲暄的養母,先皇榮貴妃。
尉遲暄聞言神情淡漠,似乎這玉雁只是尋常擺件,全然將其放在心上。尋常語氣道:「榮貴太妃的東西自是好的。皇后辛苦,無事便退下吧。」
皇后又眼風極快地掃了一眼那玉雁,面上的笑容不動如山,順從道:「臣妾告退。」
走出御書房,瞧著外面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皇后身邊的姑姑滄伈退到簷下道:「娘娘略等等,奴婢去取傘來。」
「外面風涼雨急,娘娘當心。」 御書房的副總管太監賈廉上前行了禮,雙手呈上一紙油傘,遞進了半步到滄伈手裡,不動聲色低言道:「那玉雁是前年秋節…」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賈廉的話只說了半句,便被不知何時自何處走來的宋誠打斷,手腳麻利地拉開了同滄伈的距離,規規矩矩地垂著頭在一旁聽吩咐。
「皇上瞧見外面落雨,特吩咐了奴才備轎攆送娘娘回正陽宮。」 宋誠恭恭敬敬傳話,不帶半絲諂媚討好。
照例,妃嬪轎攆只許行至景運門,再步行至前朝。
宋誠直起身,瞧著擁擁簇簇數人伴著皇后娘娘的轎攆乘雨離開。回身抬手攔住正要入內奉茶的小太監,手指輕觸盞壁,聲音冷冷道:「茶涼了,換一杯來。」 話落,餘光掃了一眼在旁的賈廉。
雨雖不大,卻十分密集,借著風勢往人身上招呼。
「娘娘何苦在意那對玉雁,白白惹了皇上不快。」 到了正陽宮,滄伈親力親為,服侍著皇后娘娘換下沾了潮氣的衣裳。
「初二那日,我到御書房請安,便見皇上把玩著那雙白雁,神情之間…頗有意趣。」 皇后的聲音平靜,不見半絲拈酸吃醋,從容道:「皇上冷情,怎會將此等與男女姻緣相聯之物擺在眼前?」
「方才聽賈廉的意思,似乎這玉雁是皇上兩年前秋節得的…」 滄伈稍加思索,揣度道:「娘娘可記得,端和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正是淳賢皇貴妃的忌日。」
皇后聞言微怔,靜默良久。「如何不記得,淳賢皇貴妃那般盛寵,足以令闔宮側目。那年秋節…先皇還下令闔宮不得慶賀,以為貴妃祈福。當日,只有沈家的姑娘,入宮探望…」 話音方落,手中的玉簪不小心摔落地上,碎成兩截。
「娘娘!」 玉碎乃凶兆,滄伈急忙將地上的玉簪拾起。
「你是說…不會的!」 皇后並不在意玉簪落碎,滿目皆是不可置信,道:「皇上素來痛恨先皇因情怠政,如何還會與沈氏女再有什麼瓜葛?」
「娘娘方才說,六月初二見皇上把玩著那雙玉雁…」 滄伈亦是為這番推論深感震動,不自覺放低了聲音。 「正是永靖侯夫人帶著姑娘,進宮謝恩那日。」
「若是如此,那接下來…」 皇后只覺心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