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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殿下打聽了這麼許多,奴婢實受寵若驚。」
秦王搖頭:「可你那祖父,我無處打探,知之甚少。」
我說:「奴婢的祖父不過是個文士,一生只愛鑽研學問,別無所長。」
「是麼?」秦王不以為然,「鄉人說他在外浪跡多年,七年前才回鄉定居。且他有奇技,知天文地理。」
我說:「殿下也知曉,這些學問不過家中所傳。」
秦王沒有繼續說下去,卻轉而道:「說到七年前,孤倒想起一事。」
他的目光似在追憶:「那時,先帝病重,正好雒陽流傳璇璣先生現身之事,孤心中迷惑,便去見他,以期指點。費了好一番氣力,終於得見。不料,他那時作了一句讖言,孤十分震動惱怒,曾想與璇璣先生理論個究竟,可他全無異色,只對孤說,若要保命,七年內不可回京。而後,他拂袖而去,再也不曾出現。」
我沒有開口,等著他說。
「這些年來,孤漸漸淡忘此事,總覺那或是一場夢,直到那日見到你。」秦王道,「孤當年見璇璣先生時,他身旁也站著一個童子,想來他若還在,必也是你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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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舊事(下)
我忍俊不禁,「噗」地笑了起來。
「殿下可是拿奴婢打趣?」我說,「奴婢不曾去過會稽山,且依殿下方才所言,殿下去見那位什麼先生,乃是七年前之事,殿下果真確定,那小童就是奴婢這樣的長相?」
我說這話,乃是底氣十足。
因為祖父每每以璇璣先生的名號在人前出現,必喬裝改扮。他那白髮長須、鶴羽白裘的仙人之姿,便是由此而來。而我也不例外,我被扮作仙童,□□敷面,墨眉絳唇,那個模樣,我敢保證連我自己也認不出來。
秦王神色不改,道:「孤原本並不確定,可你頸上那玉珠,與那童子一模一樣。」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可觸到秦王的目光,生生打住。
有那麼一會,四周安靜得可怕,似乎風也變得膠著。
我強壓著心中的翻騰,道:「不想殿下竟知道這許多,奴婢實惶恐。然殿下說了這許多,皆不過巧合。奴婢確出身雲氏,然殿下所說的璇璣先生,奴婢聞所未聞,不知是誰。」
「哦?」秦王聞言,眉頭微抬,卻似乎全在意料之中,毫無訝色。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心底有些躊躇。面前這個人到底是秦王,以其過往做派來看,絕非善類。他若死了心要對我做些什麼,只怕……我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四周,尋找便於脫身的方向,方才來時,我也仔細觀察過這王府中的各處庭院和道路,以防萬一。
秦王並無慍色,一笑,道,「孤一向愛才,亦視璇璣先生為恩人,今日與你一會,除敘舊之外,亦想助你。」
我訝然:「助我何事?」
「你不想擺脫奴籍,過上從前的日子麼?」
我愣住。
秦王道:「雲霓生,你若到我帳中用事,不但不必為奴,我還可將雲氏的田產都給你,如何?」
我以為我聽錯了,定定地看著他。
秦王也看著我,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感興趣,唇角微彎,浮起些得色。
「殿下好意,奴婢感激不勝。」我深吸口氣,無比遺憾道,「然奴婢乃低微之人,實無福消受。」
秦王的神色凝住。
「你不願?」他訝然。
我說:「殿下方才所言之事,皆與奴婢無關,奴婢若說願意,豈非欺上?」
秦王神色玩味:「如此,就算你與璇璣先生無關,孤也想收你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