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炮場(第1/2 頁)
盧玄原本在長安時,是個廣交朋友的性情中人。但自從被髮配到江南後,其實已是收斂了許多。只是這事,還是讓他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趙平安臉上還沒消腫,看上去跟個狗熊似的,坐在車裡,臉上都是怨氣。
盧玄忍著笑安慰道:“好歹你也救人一命,還殺了三個賊人。劉捕頭對你,那是五體投地。這頓打你捱得也不冤,鄱陽元縣令還拿了上好的藥材,賠了你二十貫錢。縣衙也有賞錢,抓一個賞萬錢,你殺三個,便就賞三十貫。”
趙平安的心裡頓時就好了許多。
問起那夜的事,盧玄也是聽劉鋪頭說的。
說是那天夜裡壓根就看不見人,只能聽見聲。趙平安在河邊起初還吼兩嗓子,後來也不知怎麼地,就沒聲了。等再出聲的時候,便就是找到了小妙之後的事。眾人往河邊衝的路上,有人發現摔暈過去的王盤,其他人衝到河邊一瞧,卻見小妙險些被人侮辱了,於是便讓張嬸子幾個女人將兩人都給抬回了屋裡去。
劉捕頭則帶著人追著趙平安追賊的方向追出去了十幾裡地,確實也是荒山野嶺,根本無路可追,眾捕快在山裡搜了一日,只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往鄱陽去了,於是回去拿公文。結果就碰見了鄱陽來的胥吏,說是有個自稱顧縣兵司經乘的,叫趙平安,在鄱陽殺了人,人贓並獲,元縣令便差來問問,以免冤枉了好人。
趙平安聽了,自己都發笑。這算哪門子事嘛!
“賊人就三個?”
盧玄搖頭,“倒是不止,昨日從州府調來了五百府軍,把胡山都搜了一遍,又抓到四個來路不明的。查驗過了,是河北的軍卒。這些人,正經八百,都是當兵的。他們說是不想打仗,從淮北一路南逃,半月前逃到了黃州。只是前些日子才從黃州趁夜,划著船過來的。”
“兵匪啊!?”
盧玄點頭,“彭家裡的案子便是他們做下的,不過據說逃過來的人不止這七人,統共有二十多人。咱抓的那四個,死都不承認和命案有關,說是犯案的人,往饒州去了。”
“這不巧了麼!”趙平安哼了一聲,道:“不想打仗哪裡不能竄?偏偏要竄到江南來!這隔著一條長江,以為是他河北的涓流啊?花這般大的力氣,就是為了到彭家裡去滅那三戶人家?多大仇?人家吃了他們大米啊?黃州左近就是大別山,那麼大一座山,還藏不住他二十幾個逃兵?這不哄鬼麼?”
盧玄點頭,“我亦覺著蹊蹺。河北的逃兵,向來沒有往江南逃竄的動機,除非是投誠,否則沒有逃兵會往相反方向逃跑。多是跑回家,或是就近落草。可這些人明明又不是投誠,若只是想落草,太行山、燕山都是他們可以選的理想之地。逃過長江來,怕是另有目的。我已差人去查了,最多半個月,等河北的訊息到了,就知道他們是不是說謊。只是若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還有十餘人在逃,誰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趙平安反應了過來,面前這位郎君,有三重身份,其中一重便是翔鸞閣江南總把頭。做的就是諜報工作,想查奸細,有一套完整的網路。
“河北軍紀甚嚴,此等情形怕是要牽連他們全家,況且賊軍如今佔了上風,諸如此等叛逃之事,實在匪夷所思,盧縣令是得好好查查。”
盧玄道:“定是要嚴刑逼供。”
趙平安掀開車簾子,卻見不是回顧縣縣城的路,一時好奇。盧玄道:“今日正好來了鄱陽,我帶你去個地方。”
“怎盧縣令在鄱陽還有公務?”
“倒不是,是銅場。在與鄱陽的縣界處,只是藏在深山裡,一般人去不了。”
“這等機要之處我能去?”
“你又不是外人。”盧玄對趙平安道:“霍縣丞傳信說,三百斤炮已有眉目,既是你提出來的,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