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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前方，路燈很亮，夜深後道上的車少了，橫跨在上面的天橋幾乎沒有人：「嗯，想好了。」是一條很長很忙很苦的路。但是我不怕忙不怕苦，只怕自己走得還不夠。

接收到我這份意識，李平比我還積極，快到大年三十，他都拉著我去看房子。說是年底促銷價，絕對入股不虧。他也物色了幾個不錯的員工。我名面上的個人工作室總算有了實體，就等新年開工大吉。

年末，我們齊聚到大伯家吃年夜飯。大伯孃的手藝是極好的，大伯的那張嘴也是極碎的。他們長輩在書房東拉西扯，我們晚輩佔據客廳卻相對無言。尤其是今年，大伯的兩個女兒都在。大姐蘇曉正坐中央，好似全場的焦點，自帶光環。

她不開口我們都閉上嘴，就著手裡的瓜子使勁嗑，也好過不知道怎麼和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她有精神上的交流。

冷場一個多小時，蘇錦越過蘇鴻，擠在蘇睿旁邊和我小聲攀談：「蘇娜姐，我有一朋友很喜歡艾瑪，你能幫她要個簽名嗎？」見我點點頭，她的笑臉笑開了花：「一會兒我把書拿給你。」

另一張沙發上的蘇瞳有一雙千里耳：「一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看閒書。」

被刺到的蘇錦衝著蘇瞳就準備開炮，話還沒有說出來，石碑一般鎮在中央的蘇曉開了口：「蘇娜，聽說你演的電視很火？」

蘇錦小妹妹積極幫我宣傳：「可不是嘛。蘇娜姐飾演的田樸可受人喜歡了。我看了，她昨天的粉絲又漲了幾萬。」

蘇曉在和我交流，卻從未把眼神放在我身上，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扶了下她金色邊的眼眶：「下個學期就要論文答辯了，你準備的怎麼樣？」話題又萬變不離其宗，回到了學習上，現場立馬又安靜了。各自玩著手機，留我們倆做深入交流。

我如實以告：「準備的差不多了。」既然讀肖教授的研究生，我的畢業論文自然找他做導師。初稿沒太大問題。

「那就好。」說完，蘇曉拾起一顆開心果，扳開，將果仁上殘留的皮撕下，不留一點雜質，「想過出國深造嗎？」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暫時沒這個想法。」

這個時候，蘇曉才難得的將她珍貴的目光移向我，眉頭微微一蹙，眼裡有些不解：「留在這裡有什麼追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連連點頭，虛心接受她的教誨：「你們家就你還有點學習的天分，別浪費了上帝對你的恩賜。」我繼續認真聆聽，她拍了拍手，將上面細碎的殘留物開啟：「讀博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蘇瞳作為蘇曉的忠實粉絲，立馬激動著：「姐，你真的不回來了？」

蘇曉在沙發上坐的很筆直，說話聲也不帶一點猶豫：「外面的世界很廣闊，家裡的束縛太多了。」

說完，她向書房廚房瞄了眼，不再說話，繼續盯著電視上又蹦又跳的節目觀看。

有些失落的蘇瞳沙發上，嘴巴嘟的老高。我們幾個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沉浸在自己的手機裡。

看到蘇娜的來電，我起身走到外面的陽臺：「繆繆子，有什麼事？」

高繆子嘟囔著：「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笑道：「當然可以。」

高繆子又嘀咕著：「娜娜，今天一過，我們再見就是明年了。」聽得出，她的語氣裡有些遺憾，但又立馬轉變話鋒雀躍著：「想不到，我們都認識一年了。」

從17樓往下眺望，路上的行人成了小黑點，外面的風有些冷，吹得我的手背冰涼，但聽到高繆子的話卻暖暖的：「是呀，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明天，就是兩年了。」聽她被我逗笑了，我先開了口：「繆繆子，新年快樂。」

高繆子沒有立刻回應，好似準備了一肚子的美好言辭最後化成一句：「娜娜，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