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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是蒼白乏疲地站起,將蜈蚣劍歸鞘,雙臂緩緩平抱起龍野,忽地但沉血氣微浮,四肢乏力,一陣躍踉,幾乎摔跌地上。
原來他強運身上三味真火的威力,與郭仲奇撕戰一夜之久,精力亦已耗損殆盡,一身軟弱無力,忙閉目一會,稍為恢復元氣,龍天翔忽長嘆一聲,這一剎那間他發沉自己窿競是蒼老多了,當年神勇壯烈的雄志,隨著韶光流逝,已不再重現。
這位古稀劍術宗師,平生只有一子一孫承傳香火,滿腔雄心均害託於這子孫身上,如今逆子罪惡盈貫,已遭天譴,孫兒奉天行義,不幸身受重傷,生死危在旦夕,頓感一切俱屬空虛,也更感著身世的孤寂淒涼。
放目望去,遠山平蕪,麗日雖緩緩破開烏雲,照射大地龍天翔但覺滿腔槍哀,無能解慰,不禁仰天長嘯,聲如老龍清嘯,氣壯山河,萬里俱聞,然而壯烈悲槍之味,迴腸九天曆久不絕,比之巫山猿啼,秋夜鶴戾,來得更悽慘萬倍。
嘯間迴盪中,龍天翔抱著龍野,躍躍踉踉而去,在這一剎那間,他魁梧畢挺的背影,已露出駝軀蒼弱之態。郭仲奇惘然望著龍天翔去向,呆呆出神,心中大為龍天翔祖孫的壯烈所動,心想上天竟然給他們如此悲慘結果,委實有欠公平,不覺搖頭嘆息,深表惋惜。
陽光照映著地下二柄利劍,發出萬縷銀輝,在這荒靜的山谷中,宛似無主孤魂,哀然無依。
郭仲奇又是搖頭惋惜,輕聲啼哺的道:“瓦片不離井不破,將軍難免陣中亡……”
陡然隨風傳來數聲沉痛的呻吟聲,郭仲奇然驚訝,銳利如隼的眼光,凝定在尋丈之外,那二具陳橫淚淚鮮血中的屍體,忽然自憐地輕輕自語道:“這是怎麼搗的,真是活見鬼,今日我的性情與情緒,恁在違反常規……”
陡然眼光暴射,霍然凝定在那位華服小孩的身上,緩緩.走去。
一陣微弱地掙扎,那位華服小孩身軀觸動一下,發出一聲細長的呻吟,競悠悠醒來,他倔強地掙扎一下,把身軀翻轉半圈,朝臉向天。
只見天空陰霾俱消,麗日衝著他微笑,於是他原自掛在嘴角那一絲微笑,逐擴大,終於充滿著整個臉上任何一處細小的部他,大有驕視天下,唯我獨尊之勢,但眉頭一皺,又漸漸歸口寂然。
要知他乃是身無半點武功基礎的牧童,這次能夠一劍予龍野以致命的傷害,純靠天時的恩賜,並且也歸於他那份倔強勇斷的信心,始能如願。
原來華服小孩謝弓,他在鐵鋪購買得短劍之後,便沿著龍野所住和方向,追蹤而至,只因他聰明機智超異常人,自知憑身上幾點蠻勁,想跟敵人正式拼命,不過陡自送命而已,他等待著暗算的良機,終於不負所望。
不過他這次兇險之極,只因他暗算的對像龍野,武功神奇絕世,適才的一掌,如不是龍野聽到他失聲驚叫,心起憐憫,把真力撒回七八成的話,謝弓縱有三條命,也難免應掌而亡,雖是如下此,不但胸左肋骨被龍野震碎三根,體內五臟六腑也被震得挪翻了位置。
他眉頭緊皺,沉重地悶哼一聲,自知傷勢極重,離死不遠,但神志並未完全昏迷,心中仍有著一股倔強之氣,又使得自己強忍著渾身傷疼,一個念頭在支援著自己,不能就這樣閉目死去,還須要艱難地支撐下去,只因他一家三代六口的血仇,今日才僥倖戳刃一位男的,還有一位美麗的女仇人依然逍遙法外。
又給他掙扎地翻個身,因苦的以雙掌抵地撐起上身,忽地傷口震動一下,痛澈心脾,渾身抖戰,一陣暈眩,又倒地不起。
他渴望有一輛馬車由此經過,縱然是一個行人亦可以,但四野只有過空尋食的鳥兒,一切的渴望終成幻想,而他所受的傷勢,還在孱孱用力和情緒的震盪下,變得更力嚴重。
死的念頭漸漸佔有了所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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