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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麼活潑,陸清舟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雕兄爪子上的那些血,應當是那個為首的灰衣人留下的。
雕兄帶回了銀刀,卻未能帶回那灰衣人,看來那灰衣人應當是負傷逃離了。
能從金雕手裡逃走,那人恐怕的確是妖王身邊的鼬一族。
妖王……月歸凝,那可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狡詐之徒!
「阿嚏!」
數裡之外的碧波上,一艘高大的樓船裡傳來了一陣噴嚏聲。
幾名侍從手忙腳亂地捧著臉盆、茶盞在走廊裡飛奔,及時趕到一扇紅木門前,各個緊張地提起了氣,低聲問道:「陛下?」
「無礙,」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慵懶的聲調,窗紗上透著一道黑影,向他們揮了揮,「都滾吧。」
「是……」
門口的侍從退開了去,屋裡又傳來一聲怒罵:「不是讓你們都滾嗎!?」
「是,是,奴婢這就滾,陛下息怒!」
一息之間,幾名銀髮美人衣不裹體,狼狽地推開屋門逃了出來,個個臉上都染著紅暈,羞愧地化作原型逃遁而去。
屋子裡,那寬大的軟塌上,一隻雪白的手臂探出了被窩,又猛地蜷縮了回去。
「唉,」月歸凝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在被窩裡略帶委屈地嗅著鼻子,「大陸北邊怎麼這麼冷!」
因為自身本體特殊,他特別畏懼寒冷,就算晚上找了這麼多人來給他暖床,一夜之後依然讓他手腳發涼。
他無比懷念幾十年前的某一夜,在那人溫暖的懷抱裡熬過最艱難的時刻,那人恰到好處的體溫,令他無比眷戀。
可……那人已經不在了。
他找了無數替代品,甚至還找了能與變異火靈根媲美的火龍血統,卻依然溫暖不了他這冰冷的身軀。
他忽然想起前不久在那廬陵的月神河上望見的一幕,月色下曖昧不清的兩道身影,還有那銀髮面具之人所撥出的熱氣,不知為何,竟讓他莫名心動,產生了一絲熱度。
若把另一人換作是自己……光是想想,他就渾身發熱。
「嗯……」月歸凝忽然睜開了湛藍如空的眼睛,閃過一抹流光。
「小美人,你在哪裡呢……」他忽然輕笑,方才的暴躁也瞬息煙消雲散,直到……
「陛下!不好了!」門外,又傳來侍從們驚慌的叫聲。
「怎麼了?」月歸凝皺起眉頭,從被窩裡探出了身子,火色長髮頃刻披落至地面。
「鼠由將軍回來了,身負重傷!」
「陛下!」這時,門外傳來鼠由略顯虛弱的聲音,「屬下辦事不利,未能將那靈貓帶回,請陛下降罪!」
「哦?莫非你們被歸元宗察覺了?」
「啟稟陛下,並未被歸元宗察覺,但那靈貓確實狡猾……」鼠由提著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描述了一遍,不著聲色地將自己逮錯了貓的罪責,轉移嫁禍給了對方。
不是我等太粗心,而是對方太狡詐,竟然使用了替身,而且還不止一隻!
「呵,有意思。」月歸凝蜷著自己的火發,輕啟紅唇,在嘴角掛上一抹淺淺的笑意,「讓紫嫣去一趟歸元宗。」
「陛下是要?」
「妖祖祭近在眼前,讓紫嫣將本王的請帖送至歸元宗。樹祖他老人家也對這個寧倏一很感興趣,本王倒是要親自會會他,還有他的貓……」月歸凝低笑,鬆開手,又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事情都辦完了,趕緊回妖宗吧,本王片刻都不想待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
「是……」鼠由將軍低聲應道,心裡卻不免犯起嘀咕。
不是陛下您自己不顧勸阻,非要跑來北邊散心的嗎?
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