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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風險的!”
易洛緩緩坐下,示意她繼續說。白初宜從袖中取出那隻錦封,從桌面上推過去。易洛不解地接過,取出那張信紙,默默地看完,竟是面沉如水,半點發作的意思都沒有。
“有這封信在手,王已經可以問罪柳家了。”白初宜淡淡地道。
易洛沒有介面,只是輕抖了一下那張菲薄的素紙,抬眼看向白初宜,淡漠地問道:“柳相寫給宛城令的信為何在你手裡?”
白初宜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王已經想到了。”
易洛神色不變,淡淡地看著她,最後緩緩收起那封信,道:“好!準備回京!”
“臣以為王上還是暫不回京為好。”白初宜再次說出令易洛深感意外的話,但是,這一次,易洛沒有追問,只是挑起眉角,靜靜地看著她。
“臣調焰海營,王可藉機收拾人心。”白初宜毫不猶豫地說,易洛卻臉色立變,伸手拍上桌子,話語卻冷靜得可怕:“想都別想!”
………【第十六章 天下】………
若論對紫華君的瞭解,易洛絕對可以排入三甲,而在對她佈局安排的瞭解上,曾經與她同生共死的易洛絕對是最瞭解她想法的人。現在,白初宜只說了一個開頭,易洛立刻就明白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
“紫華君,還記得你自己的字嗎?”易洛怒極,卻勉強壓下所有怒火,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她,語氣冷靜也僵硬。
東嵐王羽桓接回紫華君時,頒詔全國,白王之女名初宜,字明聖。
初宜自然不會忘記,也更加清楚易洛為何問這個問題。她緩緩跪下,低頭回答:“臣不敢忘先王所賜之字!”儘管明白他用意為何,白初宜仍然只作不知,簡潔的回答本身就是拒絕的姿態。
——按聖朝的禮制,皇帝與國君向效忠之人賜字是最大的榮寵,那便是一生的忠誠契約,當年聖朝諸屬國反叛,聖帝最後只誅衛胤,便是因為,所有主謀首惡之人中,只有衛胤是得到他賜字的寵幸之人。參與反叛便是自違誓約,萬死莫辭。
“沒忘就不要亂動心思,算計到朕頭上來!”易洛冷言,“你是東嵐的紫華君,做你該做的事情,永遠不要想不該想的東西!”
白初宜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易洛不由火大,手握成拳,狠狠砸上面前的桌子,酒盞碗碟都不由跳了一下。
“答話!”易洛冷冷地催促。
白初宜低著頭,唇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在易洛的怒火將要再次發作前,淡淡地回答:“臣父是東嵐的白王,臣自然是東嵐的紫華君,這一點上,王儘可放心。”
這個回答讓易洛再按捺不住怒火。幾乎是一瞬間,他就來到白初宜面前,拉著她的衣襟讓她站起。這樣的動作讓白初宜很不舒服,但是,她只是微微皺眉,一聲未吭。
“白初宜,你想如白子風一般嗎?”易洛咬牙切齒地質問,神色兇狠,而白初宜卻半點都不買帳,眸光一閃,抬手便擊上他的小臂。
一股伴痠麻感的痛意讓易洛不得不鬆手。
白初宜的眼神如寒冰一般毫無溫度,易洛腦中的怒火因此一冷。
“王,臣父同樣是您的長輩,請您保持最起碼的尊敬。”白初宜的語氣也同臘月寒風一樣冰冷,令易洛心中一顫。
易洛有些懊惱——不該順著她的話說到白王的!
白子風……算無遺策的白王……是他們倆之間不能談及的人之一……
白初宜敬愛自己的父親……那個在她七歲時便離世的父親,直到現在,仍然是她心中只能仰望的天!
易洛對白子風也並非全無敬意。他長白初宜九歲,從一出生,就是白王的弟子。從五歲起,他每天在白子風身邊的時間比在母親身邊的時間還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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