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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與雪色之間,他好像第三種絕色。
那少年便是瑞王段致遠。
唐菲不由有些愕然:“這初雪大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段致遠垂著頭:“我只是無事便來這園子裡走走。”
“若是隨便走走,怎麼會走到這鳳儀宮來。”
唐菲懷疑的看著他:“難道,你一直在跟蹤我?”
想到此處,唐菲心中也是不由起了一些怒意。
自己雖然並非對段致遠無情,更是感動於他的心意,所以對他一直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
誰說初戀只是讓男人難以釋懷的呢?
但是這些無用的感情,向來也正是唐菲無比厭惡的。
唐菲努力的淡化這些情絲,只希望瑞王也能尋覓到真正的良人,有個好的歸屬。
這樣才是對兩個人都最好的結局。
但是若瑞王竟然還對自己糾纏不休,甚至偷偷跟蹤,那這感情就不但變味兒,更是會給兩個人都帶來一些麻煩、災難。
不自覺的,唐菲的聲音中就帶上了一抹厲色。
“不,不是的,我真的只是在這園子裡走走,沒想到你也會來這兒。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是被你發現了雀兒。”
段致遠慌忙的解釋著。
生怕唐菲會因為這個,而對自己起了厭惡之心。
其實段致遠也知道自己此生和唐菲應是再無可能。
可是他做不到像唐菲那樣的理智。
即使清楚結局,即使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去做,卻是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更是無法控制自己那隨著時間流逝,反而越來越醇厚、濃郁的感情。
其實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也都是如此。
若是愛情可以控制,那這世上恐怕就要少了一半兒的煩惱。
如果唐菲真的和段致遠那樣輕易的便在一起了。
可能這也就只是一個純情男孩的情竇初開、少年情事。
但正是因為這份不可能,這份難以企及,反而讓這份感情格外的不同,格外的難能可貴了起來。
人就是一個如此奇怪的動物。
感情這回事兒,也真是很難說的清。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但若是愛上一個人,卻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或是一個契機。
就像段致遠,一個少年的青澀初戀,就在時間的慢慢煎熬,釀造中漸漸轉變成了愛情。
就如同一壺美酒,也總是要經過時間的沉澱,才能格外的香醇。
“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唐菲見段致遠驚慌解釋的樣子,不由出聲問道。
“今天,今天是皇嫂的忌日,我,我想,我年少時皇嫂便一向對我不錯,所以,便想來這鳳儀宮看看她。”
唐菲恍然,想來這段致遠口中的皇嫂,就是這原本住在這鳳儀宮的先皇后段梅君了。
沒想到今日竟是她的忌日!
宮中竟是無人記得。
便是連皇上,都好像忘了一般,沒有一點兒反應。
段致遠立在滿樹的梅花之下,靜謐而安詳。
聲音清越宛若天際彎月:“菲兒……你最近過得還好嗎?聽說,皇兄對你甚好,如此,我便也安心了。”
眼前的段致遠與記憶中的少年,彷彿有了些變化。
就像是一個少年,正逐步蛻變成一個男人那樣的變化。
讓唐菲一時也產生了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彷彿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變的。
便是人,更是易變。
唐菲伸手拂了一下被風吹起的鬢髮,不想與段致遠孤男寡女多呆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