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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在外的鬼魂們紛紛回到冥界,該投胎的投胎,該待在地獄回到地獄。
魔界的上空出現了太陽,綠得發黑的瘴氣在陽光照射下,緩緩散去,變得稀薄。
魔境裡的魔修們望著那輪明亮的太陽,又驚又喜,歡呼不已。
人世間,洪水消退,疫病散去。乾涸的土地被雨水浸潤,夏雷陣陣,百姓們在雨中奔走相告,歡喜擁抱。
魔獸們被押回無盡之地,那些趁亂渾水摸魚、為禍世間的妖魔鬼怪,也被抓回魔界和妖界,按規矩處置。
神魔兩界通力合作,一齊恢復六界,也隱約意識到對方沒有想像中那樣差勁。
神不儘是好的。
魔也不儘是惡的。
達到一個平和點,也不是非得你死我活。
「既然可以和平相處,那為何三萬年前,他們要起戰火?為何三萬年後,他們咄咄逼人,不肯與我好好商談。」
魔宮之內,陸雲煙抬手揮去眼前的金色水珠,轉身問著景淵。
「三萬年前那場大戰,起源於你父神的野心與慾望,你母親於你父神,是他宏圖大業裡的美好意外。他錯的太多,陷得太深,已沒了回頭路。落到那番下場,也是因果報應,天意所致。」
景淵平淡道,「而此番戰事,源於天界對魔的固有偏見,以及——」
他壓低聲音,朝陸雲煙露出個「不可說」的表情:「那位的傲慢。」
陸雲煙:「……」
懂了。
那位肯定覺得她這麼個羽翼未豐的小小魔女,抽個骨頭,輕輕鬆鬆小菜一碟,又可絕後患,何樂不為。
只是沒想到她個小小螻蟻,一朝也能擁有與大象較量一二的力量。
「叔公,那他的臉疼不疼?腫沒腫?」陸雲煙眨眨眼,卸去神魔大戰的壓力,她在景淵面前也露出小輩的輕鬆姿態來。
景淵薄唇微掀,「疼,怎麼不疼,這不是連面都不好意思露。」
陸雲煙眼底泛起狡黠之意,咦了聲,「我當他是故作高深。」
景淵輕笑:「久居高位,他這次算在你個小崽子這栽了個跟頭。」
陸雲煙幸災樂禍,嘟噥了一句活該。
忽然又想到什麼,她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打不贏他?」
「吾且問你,你覺得恨能戰勝愛麼?」
「……」
陸雲煙想了想,搖頭,「不能。」
景淵長睫輕垂,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不論你信不信,他心懷蒼生的程度,相較於你,只多不少。」
陸雲煙抿唇。
她突然想起羿冕隕落前說的,魔骨是永不會被摧毀的,只要世間萬靈的貪嗔痴恨愛惡欲不滅,「魔」也不會滅。
同理,善意與愛不滅,「神」也不會滅。
在她思索這番道理之際,景淵輕喚她的名:「可要隨吾回南禹之山?」
陸雲煙恍神,搖了搖頭:「不了,我想替我父神守著魔界。起碼,他最後是想過與天界和平相處的,我這也算是完成他的遺願。」
見她自有打算,景淵也不再多勸,只溫和淺笑:「你父神和你母親若知曉這一切,會為你驕傲的。」
陸雲煙心頭一暖,嘴角翹了翹,毫不謙遜地抬起下巴,「嗯,我想也是!」
又聊了一陣,景淵也要回南禹之山。
臨走之前,他拿出一盞琉璃燈,送給陸雲煙:「吾從帝昊那順來的,算作他對你的賠禮。」
陸雲煙盯著這盞小巧精緻的燈盞,疑惑皺眉:「鬧出這麼大陣仗,就賠一盞燈?這也太摳門了吧。」
「此乃引魂燈。」
景淵看向她:「將你夫君的一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