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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選了你？&rdo;

宗恪點頭。

&ldo;不過，你後來殺了柴仕焱，也算為他家報了仇吧？&rdo;

&ldo;有什麼用呢？家族誅盡，自己也成了廢人，&rdo;宗恪說，&ldo;泉子這人，別看他平日溫和好相處，其實心冷得很。&rdo;

&ldo;心冷？&rdo;

&ldo;嗯，就是說……&rdo;宗恪猶豫片刻，&ldo;在感情上，可能有點天生的欠缺。我疑心是早期遭遇造成的。&rdo;

&ldo;什麼叫天生欠缺？&rdo;阮沅疑惑，&ldo;沒心沒肺麼？&rdo;

宗恪笑起來：&ldo;沒心沒肺那是你才對。我是說，泉子這個人，好像沒法真正去愛誰，有人愛他愛得死心塌地，他有心無力，就是回應不了。&rdo;

阮沅大驚！

&ldo;誰啊？誰愛泉子愛得死心塌地？！&rdo;她太好奇了，居然有人會去愛一個太監！

&ldo;那個我就不能說了，人家的隱私。&rdo;宗恪說，&ldo;總之呢，泉子就是一根空心菜。&rdo;

&ldo;這宮裡，就沒半個真心人，圍在你身邊的全都是這樣的人物。&rdo;阮沅嘆息，&ldo;也是你不好，娶個老婆都恨你。&rdo;

&ldo;胡說！縈玉一開始是喜歡我的。&rdo;宗恪突然打斷她的話，他的語氣很蠻橫。

阮沅嘆了口氣：&ldo;傻瓜，她怎麼可能喜歡你？&rdo;

&ldo;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倆的事情！&rdo;宗恪狠狠瞪了她一眼。

阮沅不響了，宗恪這話，很傷她的心。

&ldo;我是這宮裡頭最早認識她的，比誰都早，比秦子澗還要早。當時她才八歲，她自己親口說的，說最喜歡我，往後長大了就要嫁給我。&rdo;

阮沅伸手搖晃了一下宗恪身邊那幾個酒瓶子，果然，都是空的。

難怪一進來就聞到他一身酒氣，原來這傢伙喝醉了。

阮沅苦笑：&ldo;小孩子說話，算得了數麼？我小時候還說要嫁給我表叔呢，因為他總是給我買巧克力吃。&rdo;

&ldo;縈玉和你不一樣。&rdo;宗恪白了她一眼，&ldo;她不是那種稀里糊塗沒腦子的小孩。你以為她是你麼？&rdo;

阮沅大怒！

&ldo;是呀！她有腦子，她夠聰明，就為了小時候隨便那麼一說，她就老老實實等你等到二十歲，期間也沒和別人訂婚，也沒移情別戀！&rdo;

她的話說出來，頓時呆住了！

明知道這是宗恪碰不得的傷疤，她為什麼還要說得這麼難聽？

阮沅以為宗恪會跳起來給她一個耳光，但是，沒有。

宗恪只是茫茫然望著紫宸殿外。

黑夜裡，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鵝毛大雪。

&ldo;知道我見到她時，她在幹什麼麼？&rdo;他突然說，&ldo;我是說，時隔多年之後再次見到她。&rdo;

阮沅忽然煩躁起來，她爬起來，賭氣道：&ldo;我不想聽了。&rdo;

&ldo;啊？&rdo;

&ldo;我不想聽你講你的羅曼史！&rdo;她恨恨道，&ldo;坐在這兒聽你那羅曼蒂克的過去我很難受！我不是聖母我受不了！&rdo;

&ldo;唉，羅曼個頭啊！&rdo;宗恪搖頭，&ldo;一點都不羅曼，好啦，坐下來陪我講話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