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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兄不會去動厲鼎彥夫婦吧?&rdo;宗恆突然問。
&ldo;動他們幹什麼?又不是舊齊的餘孽。本地的一對土人而已,當年也不知被林展鴻怎麼哄騙,才收養了縈玉。&rdo;宗恪吞了一口酒,讓那熱辣辣的酒精滑過喉嚨,半晌,他才啞聲道,&ldo;我被縈玉看成殺人魔王,到哪兒都帶著腥風血雨,連養父母的性命她都要擔憂。&rdo;
宗恆沒出聲,他端著那杯名叫&ldo;薄暮&rdo;的飲料,看著那紅色黃色的液體,漸漸混合,像沉沉暮色。
像皇后薨了的訊息傳來那天,傍晚的暮色。
四周依然嘈雜,放肆的音樂聲,男女交談聲,黑人饒舌的歌唱節奏單調,令人煩躁。不過這種喧鬧聲響作為談話背景十分合適,它恰到好處的淹沒了他們的談話,而不用擔心會有人偷聽。
&ldo;但是林展鴻,我可就不會輕易放過了。&rdo;宗恪把酒杯往吧檯上一擱,眼睛裡射出冷冷的光。
那是肯定的,宗恆想,一個歸降沒幾年的貳臣,竟然膽大包天,給犯下死罪的皇后用屍術進行&ldo;移魂換體&rdo;,將她變為嬰孩帶去異世界,甚至潛逃了這麼久……
&ldo;這傢伙,林展鴻這傢伙,從一開始我就不信他會真心歸降。景安帝在清明殿懸樑還不到五個時辰,他就捧著劍在午門之外跪下來了,他們靖海林氏不是滿門忠烈麼?他不是舊齊最著名的忠臣麼?你見過膝蓋這麼靈活的忠臣?!&rdo;
&ldo;像林展鴻這樣隱忍多年、偽裝這麼深的人,還真不多見,畢竟舊齊的軟骨頭太多了。&rdo;
宗恪忽然湊過來說:&ldo;你知道,這裡面最讓我恨的是什麼?&rdo;
宗恆聽出兄長的語音已經有點含混了,他突然醒悟,酒精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ldo;當年,我不該答應縈玉,留林展鴻一條命。&rdo;宗恪的眼神陰鬱,這些話,像是說給堂弟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宗恆不出聲,他不是那麼傻的人,知道在這種私人話題裡,自己這個做臣子的,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
況且,之前發生的一切太複雜,即便作為完全的旁觀者,宗恆也無法判斷其中的是是非非:他的皇兄後悔了,悔恨自己不該過分縱容妻子,讓她闖下大禍,以至群臣沸騰,集體叫囂&ldo;廢后!&rdo;、&ldo;賜死!&rdo;……
他對那女人過分的執著,已經化為了不可破的牢籠,最終把他自己給囚禁在裡面,直到現在,宗恪才睜開眼睛,看清了現狀‐‐可是,這一切的起點難道不是整個王朝的南征、統一中原麼?
難道說,皇帝要從那個起點開始後悔?
&ldo;……眼看著自己的女人,開膛破肚死在面前,那是什麼滋味?你知道那是他媽的什麼感覺?!&rdo;
話題又進入死衚衕,宗恪將杯子裡的伏特加一氣倒進口中,然後將酒杯往前一推,正待開口喚酒保,宗恆卻從旁伸過手來,蓋住杯口。
宗恪瞪著他:&ldo;幹什麼?&rdo;
&ldo;可以了。&rdo;他毫不退縮地回視著宗恪,&ldo;皇兄,這是烈酒。&rdo;
&ldo;我才剛剛喝了一杯……&rdo;
&ldo;第二杯後面是第三杯,第三杯後面是第四杯……&rdo;他說,&ldo;如果不在這裡停止,後面的,就更難剋制。&rdo;
&ldo;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