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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凌晨幾點睡的，隋然真沒印象，困得睜不開眼也是事實。

她昨天回去路上總是忍不住回想跟閆經理的交流內容，對專案書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修改。

早上打電話發資訊叫魏先生也來，魏先生就一句話：「隋經理，加油。」

加個……鬼的油。

隋然想罵人，想問魏先生到底想不想拿投資。

後來想想，不用問，種子輪、天使輪投資對創業者幹預不大，但是至關重要，哪個創業者不想？

然後她問自己，想幫魏先生拿投資嗎？

毋庸置疑，想的。

工業網際網路的藍圖宏偉可觀，魏先生的專案說明和演示未來可期，怎麼不想。

隋然到休息區，到底沒好光明正大工作時間打盹，先放下魏先生這一攤子，聯絡寰宇附近的高階寫字樓招商，詢問有沒有合適淮安需求的新場地出來。現在沒有沒關係，刷個臉熟，有資源沒準兒對方能及時想到她。

挨個聯絡一遍，一小時過去了，淮安發資訊過來，說看完了。

回辦公室，淮安開門見山：「隋經理認為工業網際網路是什麼？」

來考試了。

隋然定定神，熟練背誦在某本書上看到的引言：「2012年，美國公司率先提出工業網際網路理念。目前，它已成為許多國家製造業向智慧製造轉型升級的一種重要的製造模式、手段與業態。」

工業網際網路基於網際網路的基礎，將人、產品、裝置、資料分析系統等智慧地連線起來，構成網路（又稱賽博）空間和物理空間相融合的智慧製造系統，從而大大提高製造的創新、製造和服務能力，實現工業的再次革命。[注]

「……它圍繞工業，進行實體和網路的雙重革新，按照期許……它甚至將帶來第三次科技革命。」

淮安的面色應該說毫無波瀾起伏，但隋然從她的眼神中分明感覺到壓力，涼沁沁的，跟前幾天——跟剛來那會兒給她的感覺截然相反。

就說該讓魏先生也來。

她頂多頂多看了一點點資料，背了幾段話，工業網際網路的門邊都沒摸到。

淮安舉起平板：「這份計劃書是你客戶做的嗎？」

隋然不太敢看她，「是……我幫客戶的專案書排了下版。」

「隋經理剛才說到的，是依據專案書裡提到的概念和關鍵詞，臨時從網上找到的資料吧？」

「是。」隋然不否認被人看穿的事實。

「我想隋經理可能走入了誤區而不自知。」淮安說，「魏先生的『虛擬樣機建模與模擬環境構建系統』，我不能說全部，但四分之三是基於對工業網際網路的展望。」

淮總口齒清晰，長名詞絲毫不磕絆，因而聽起來極有說服力。

「魏先生在專案介紹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隱藏前提——他的技術系統能夠達到理想化標準，而產品所能發揮的作用同樣是建立在理想化標準上。他認為他所做的系統可以實現線上線下無障礙互動，完全去人力化，點對點定製製造。」

隋然心涼半截，喃喃道：「不能嗎？」

「三十年後或許可以。十年以內，不現實。」淮安眸光瑩亮閃爍，話卻冷得像隔熱玻璃，「你客戶的這份專案書，除了實習助理，稍有點經驗的投資經理根本不會翻到第二頁。」

「這樣啊……」隋然勉強點了下頭，吞下意料之中的評判，長出了口氣，又不死心地說，「其實，其實我覺得應該讓魏先生來跟您聊一聊，我不是專業……」

「暫時不用。」淮安抬了下手，「我這次出差要一到兩個禮拜，希望下次能看到一份切合實際言之有物的計劃書。」

……

下樓漫無目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