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請一半神(第1/2 頁)
張雪桔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其實很久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在遇見無邪幾人之前她可以算是跟不要命似的下鬥。
被師父逮回去看店的兩個星期她也沒閒著,一共為師父跑了兩趟醫院,去了解他腿的情況,下次手術是什麼時候。
然後是收拾盤口上的事情,柳三出去辦事時盤口就交給她管理,其實平時他也不怎麼管,張雪桔不僅得查賬還得算收入,連續幾夜沒閤眼,睡覺都是定鬧鐘的。
休息時間只能坐在前臺看看電腦打打遊戲,她還得應付上門買賣的人,每天跟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
她活得很累,但是她不怕。
她知道柳三是在給她放權,給她造勢,讓她提前適應沒有他的生活,為她鋪好了她未來的路。
其實她小時候師父就跟她說過,她可以做一個普通的女孩,每天和好朋友去逛街,去玩,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但是張雪桔拒絕了。
她指著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倔強的說自己是張家人,她想學本事,她不想過普通的人生。
柳三當時嘆著氣摸摸她的腦袋,說這樣很辛苦,你怕苦嗎?
她說,不怕。
哪怕這麼講了之後,當年那個希望她普普通通,平安順遂的老頭,還如同幾十年前一樣,不希望她去淌那趟渾水,不希望她為他去奔波,希望她能在他走之後,活得不那麼辛苦。
可是師父,我不怕苦。
張雪桔哭了。
她睜眼,眼淚掉落在前面那人的後頸上,那人揹著她的動作一頓,隨即像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繼續緩步走著。
張雪桔下意識去摸索脖子上的長命鎖,在手指碰到一個硬硬的物體之後才放下心。
由遠及近的聲音飄來,是無邪的聲音。
“是這雕像不?你們看看?”
張雪桔感覺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環著前面那人的脖子,蔫蔫的抬頭,揹著她的那人開口:“喲,醒了?”
張雪桔“嗯”了一聲:“我發燒了?”
揹著她的是黑瞎子,男人只著一件黑背心,能明顯的感覺到手底下分明的肌肉輪廓,皮外套掛在張雪桔背上,她順手往上扯了扯,裹緊了自己。
“燒的不輕,我抱著跟塊烙鐵似的,燙手的很,啞巴還想揹你,但又不能同時揹著刀,這重任只能到我手上了,誰叫我收了錢呢。”
黑瞎子語氣中帶著笑。
這人好像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但這種人往往才是內心最難窺探的,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但要是惹生氣了,可能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張雪桔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瘋子又怎樣,她也不見得多正常,想著又把頭擱了回去,啞著嗓子道了句:“謝謝。”
黑瞎子唇角一勾:“應該的,老闆。”
張雪桔指揮他往雕像那邊走:“去看看。”
那雕像赫然就是藥神,其餘幾人也見她醒了,問她怎麼樣。
張雪桔從包裡拿了個相機出來:“這個雕像和那個壁畫一樣,我相機裡拍了。”
隨後提出自己的疑問:“他右手那個手勢是什麼?”
無邪翻著照片,順口道:“誰見過?”
胖子憋了半天憋出了句:“我在片裡看過。”
話音剛落無邪一腳就上來了,小哥也表示不清楚。
黑瞎子怕她滑下去又往上託了託,湊上去看了看:“這是請神。”
張雪桔奇怪:“請神不是兩手嗎,這一個手能請到什麼?”
黑瞎子答:“請半個神唄。”
張雪桔也是無語了,黑瞎子見好就收:“這個手的手勢是對的,但是不一定請的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