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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畫像時,蕭青鸞秀長的細眉時而顰蹙,時而舒展,挑出一頁放在另一側,沒看上的就隨手扔在案邊地磚上。
待厚厚的畫像見底,地磚上已鋪陳大片畫紙,另一側案頭約莫有十張。
「把人叫來。」蕭青鸞纖指一伸,捏住那薄薄幾張畫紙遞給翠翹。
翠翹不明白,公主昨日把畫像帶回來時,明明很勉強,今日怎麼突然就轉了性。
「可外面正下著雨呢。」翠翹掃了一眼窗外雨勢,說大不大,總歸沒晴日便宜。
蕭青鸞正在興頭上,聞言,身形微微往後靠了靠,倚著綿軟的迎枕,鳳眸微微斂起,似錦繡堆裡養出的貓主子,慵倦而貴氣。
「皇兄因下雨免過朝會嗎?」蕭青鸞秀眉微挑,身形動了動,裙擺下的長腿也縮上椅圈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著。
籠著薄紗的紅羅裙迎風而動,繁複而靡麗,著細綾襪的足尖時隱時現。
翠翹望了一眼自家主子,暗暗咋舌,主子若非身份貴重,性子又張揚些,哪裡需要挑選駙馬?公侯之家的貴公子們,怕是爭著搶著要娶回去。
剛用過午膳,翠翹進來稟報,畫上那幾個人都到齊了,正在花廳候著。
蕭青鸞忍著睏倦,去花廳掃了一眼,一眾錦衣公子起身行禮,各個身量修長,可她總覺少了些什麼。
「那幾身天青色長衫,叫他們換上,隨他們在園中活動。」蕭青鸞輕輕揉了揉睏倦的眼皮,「本宮先去歇會兒。」
換上同一色的長衫,被帶到園子裡,幾位公子竊竊私語了一陣,誰也不明白長公主想做什麼。
睡了小半個時辰,蕭青鸞終於清醒。
雨已停歇,可園中花草樹植仍在滴水,走在小徑上,一不留神,鞋履還會沾上泥汙。
看到他們稍顯狼狽的模樣,蕭青鸞明白,即使給他們穿上齊輅最喜歡的顏色,站在齊輅曾待過的地方,他們也半點不像齊輅。
可惜,她以為酷似齊輅的那個人,實際上卻是齊輅本人。
最晚上巳節前,皇嫂定是要再問起的,到時她如何回應?
園中被冷落許久的公子,有的殷勤,有的躲閃。
蕭青鸞只覺乏味,她何時需要這般委屈自己了?
言罷,她霍然起身,朝園外走去:「送他們出去,園子重新灑掃。」
回到寢屋,茜桃奉上熱茶,打量著蕭青鸞的臉色,溫聲勸:「公主不必憂心,皇后娘娘不是說您自小同定國公府的小公子有婚約麼?下回娘娘若再問起,您自可用婚約暫且擋一擋。」
婚約?
兩個字如引信,倏而將蕭青鸞按下的思緒炸開。
她想起來忘的是什麼事了,燕七說,齊輅向齊夫人請求取消婚約!
他跟蹤她,無緣無故幫她。
寧可被罰跪祠堂,也執意不娶謝冰若。
蕭青鸞一口心忽而竄到嗓子眼,莫非齊輅和她一樣,也擁有前世的記憶?
一定是!
陰雨天,天色暗的早。
茜桃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正要問她何時傳膳。
忽然,蕭青鸞沖茜桃擺擺手:「你先出去,本宮有事吩咐燕七。」
茜桃出去,不多時,燕七進來。
「燕七,本宮要見齊輅,不能讓人發現。」
不讓人發現,把齊輅帶進公主府?這個難度,燕七並不認為自己能挑戰成功。
「屬下可以帶公主去齊府,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燕七說出自己的想法。
齊府那些普通護院,對燕七來說,跟木頭樁子無異。
沐洗過後,換上寢衣,齊輅走出盥室。
進寢屋前,沖行川吩咐了一句:「去書房,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