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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阿芳剛來的時候,特別瘦小,不說她二十,她說是初中生我都信。」回憶起阿芳,其實也就是回憶老白這麼多年在這座城市的生活印記,老白訕訕道:「大概是在兩年前吧,那天是個夏天。我下班回來看到旁邊房間的門開了,便好奇的探身看了一眼。擺滿了廉價傢俱的房間裡,一股男人的腳臭味。她穿著背心短褲,彎著腰拿著笤帚認真的打掃,我打了個招呼,她回過頭對我笑了一下。」
「她那個人可能還是因為小地方來的,小聰明不少,我問她家在哪,她騙我說是內蒙古的,但曾經用河北話打電話。其實我都明白,這種年紀小小便離家來打工的孩子,為了保護自己滿嘴謊話,剛開始不知天高地厚能吃苦,等到見多現實,呵呵就像現在這樣,隨便找個男人依附。」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能聽見旁邊男人罵她的聲音,有的是因為做飯不好吃,有的是因為賺不到錢,有的是因為各種因為。」老白說到這裡,長嘆一口氣:「貧賤夫妻百事哀啊。後來,那個男人突然有一天再也不回來,便剩下阿芳一個人繼續住。」
「你有沒有印象,那個男人走了之後,阿芳是不是懷孕了?」梁勵聲想起在屋內找到的嬰孩屍體,直接詢問。
「沒有吧…」說到這裡,老白撓撓頭訕訕笑:「因為我平常也不太注意,沒感覺她行動有遲緩,她也沒說,我也沒聽見有什麼孩子的聲音。怎麼,在那個房間發現的,到底是什麼?」
「那個男人走了之後,阿芳怎麼生活?」眼看老白看熱鬧似的望著梁勵聲,花姐刻意引回話題。
「我沒問,大概就是出去打工吧。不過,後來她又找了一個男人。兩個人住了幾個月。」
「之後,又找了一個吧。」老白蹙眉努力回想,一臉作為電影觀眾似的那種高高在上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後面我看她也有點不正經,來來回回換了好幾個男人,就不太來往了。」
這是一個無能力無背景無文化的外地小姑娘,想在大城市苦苦生存的故事。
梁勵聲顧不上唏噓,繼續問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呀,房東最近要漲房租,我一直忙著用軟體玩遊戲賺錢,沒注意。不過現在想想,有一個月了吧。」
除了老白以外,還有三位長租的租客,分別是髮型社的學員小k,小a,以及城中村擺攤的小王。
小k、小a都是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男人,白天基本都在髮型社,凌晨回來,中午上班,基本上和阿芳見不了面。
而城中村擺攤的小王,外地人,上學上了一半不想幹,家裡還有一堆弟妹要養,便從南方買了一堆什麼方便廚具,每天就在樓下找塊地方,戴著耳麥便開始給城中村的大媽展示商品,準備將這些貨物賣完就回家。
小k小a都是一臉驚訝:「阿芳懷過孕???」
聽到阿芳的事情,小王一臉生無可戀:「那個女的怎麼了?被人殺了嗎?」
關於阿芳到底是什麼時間離開的,是主動的,還是其他。因為時間很久,周圍的治安監控無法排查,而車站機場等交通部門並沒有阿芳離開這個城市的購票記錄,當務之急,是找到阿芳。
如果她不是受害者,她就是最大嫌疑人。
「——要是有初步的屍檢結果,也好啊。」
想到這裡,梁勵聲拿起電話。還沒來得及撥通,這邊電話已經響了——
第5章 初檢
等到林深深到達,師姐和其他夜班同事已經到達樓下等待。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彼此有序的拉來推車,對視一眼,便已經驅散整夜的陰寒。
「你不是休假麼?」
隨著手術室的燈光打亮,師姐換好防護服,戴上口罩與手套,一